女使承禀毕该说的话,递完该递的物什便自觉地退下了,祝小蓉翻过手中的竹块,上面所刻除了谦客之语,就只有约着出到城外之地踏青赏景之意了。
“看来女兄独自在府确实是难为她了。”将竹块收与玫红小袖之中,稳稳当当不落,祝小蓉遥看去清亮亮的天色,心里复杂了些来。
相与之比,显得无比空静的祝府内院密室中,点点灯光伴着少许得可怜的微风而摇动,照得祝小凤阴阳一半的脸愈发震人,见她唇齿拨动,多么可人,话语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三日后,妹夫便要去云关,此行是莫大的一个机会,你们可知?”
她的身后卑微地站立着十数名黑衣死士,他们个个都聚精会神地听训着,没有一人敢置疑发言。
“上次一事,某些人办得不好,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这一次!我要万无一失!明白吗!”突然地,一阵风从祝小凤手中甩来,衣袂飞飞,带着祝小凤不容置喙的音腔与话调。
“明白!”齐刷刷地,一排排黑衣人整齐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密室中,如雷贯耳!祝小凤促狭了眼底的笑意。
密室门由内而开,婀娜身姿缓缓而出,罢是那张倾人之脸阴鸷得不相称,“来人!”
“长姑娘。”在门外候着的女使一听屋内传出戾色之音,着急忙慌地推门而入,恭身道。
祝小凤已坐在卧房镜案前,对镜自照,白嫩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给我梳洗一番,我要去家祠处。”
“是。”
女使哪敢怠慢,匆忙择了黑衣黑裳给祝小凤换上,除去了那些金枝玉坠,唯余一木簪简单地束起了浓墨之发。
摇身一变,朴素又是寥寂的感觉压迫而来,女使更没了之前的胆量,祝小凤顾不及这些,撑手起身来便走去家祠去。
家祠处的门开了,又紧紧闭上了,屋内静得厉害,唯有点点光芒照耀着一堆排列得整齐有序的牌匾,祝小凤什么也未做,不过就是静然面立而喃喃,“爹……娘……凤儿虽未搬出府去,可也着实太久没来了,你们可想我?”
“爹,娘,过几日来,鹭兄长便会前往云关,那遥府只有妹妹和两个不入世事的小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