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广看见枫放置在门上的手握成了拳头,虽然还不能够有多么紧,但足以见出其中愠怒,他听到孩提声,“爹爹是不是回不来了?”
“你瞎说什么呢!兄长怎会回不来呢!”一语惊醒当中人,浅广险些岔气,锁眉笃定道,但连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终究也是回问,而非陈述的肯定。
程枫白如明珠的小牙齿嗫咬几下红唇,罢了侃侃道,“爹爹今日走前就说了若是小叔来接我,便让我怎也不可闹脾气,必须随小叔离开,日后全听小叔的。”
“……”浅广无言又是无言,他该说什么,他可以说什么,既可以让眼前足八岁的小孩与他同走,又可以让其不惑。
“小叔,我听爹爹的……我们走吧。”出乎意料地,程枫立站了小身板,好是一副坦荡荡从严之样。
程枫简洁明了得不能再明了的一句话如同聒噪中偶掺几滴清音,嘀嘀哒哒地就敲打在了浅广硬惯了的心上,他拾牵起那不显得有多么滑嫩的小手,轻柔道,“好,小叔带你回家。”
“嗯……”枫如是个乖巧的同年小女子般语笑嫣然,这便顺服地靠边高高海拔的人离开罢。
暮色苍茫,遥鹭回到房中席地而坐,痴痴傻傻而见着案桌上用布条包裹的黑黄混物,剑眉结结实实地拧在一起。
祝小蓉正在床上休养,怀中是吃饱喝足而酣睡去的遥清临,床沿便是扑其上而浅眠的遥清闵,整个房室都给人死的沉寂感,她快呼吸不畅。
“侯爷,此事既已确定是人为,彻查一番便是。侯爷便莫再多想了。”祝小蓉轻手拍着小儿的背部,因此好让他更能入睡,转而满目伤神地看向不见有多好的遥鹭,关切了道。
只见遥鹭紧厚的膀臂耸了耸,许是无奈几分,愁苦不少,他行到床前,轻声而言,“我只是不曾想到在我侯府,竟会出现此等事!若是伤及了何人,都是一桩罪啊。”
“侯爷心善,小蓉知晓。所以更要查出是谁做的,不过今日天色已晚,还是将洗睡一个安稳觉吧。你看临儿和闵儿都入梦了。”祝小蓉头指了指两个小子,他们看起来满是可爱的,她不禁失笑几许。
遥鹭难得地可以弯下脖颈,微曲身体地这样看人,可见他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道,“好,我先将闵儿抱回房去,过会儿让女使把临儿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