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离尘默然立于院中送走容朔孤单的背影,半久后才回到尚还。坐着的浅广身前,期待几分地问着,“爹,我们怎去?该要如何做些变换才能不被村人发觉?”
“是啊,爹爹,我也好想知晓。”浅柔葭贴在浅广身前,一股劲儿地撒娇卖萌,只求快快得知。
“日后时日到了,你们自会知晓了,此时问及这些也无用。”浅广拍而起身,掸掸衣裳沾取的尘灰,罢了就转身朝着堂屋而去,好不是一身轻快,似在刻意遮掩眼底深处的一些暗流。
其背影洒脱不已,毫无转首之姿,浅离尘便无奈耸肩作罢似地笑语,“看来爹是不愿说了,只得等矣,只望容朔一处无碍也,如此也是少些耽搁的日子。”
“那可是要等许久?”浅柔葭分外不满意地撅起小嘴,连宛若新月般的眉也挑了起来,皱得眉头,使其额发都突了些,看来是十足的失望。
“等便等,无碍也。”浅离尘伸了伸懒腰,罢了就将双手枕在了后脑勺,向后仰仰身板儿,似乎很是漫不经心道,等及迈了几步方才想及何种,立即侧头道,显得几分不耐烦,“倒是你快些去帮着娘弄饭矣,这都饿得不成样了!”
“你若是饿着了,怎不自个去呢,保不定可以偷馋些嘴呢。”浅柔葭孥了孥嘴,立马便是做换了脸色道,话落便一个劲儿地朝屋中走去,似是不想再与人多说一字。
余得浅离尘在那儿指望着背影,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吞吐又吞吐,“你―”
程枫丹凤眼眨了眨,对于面前这转得极快的风势已习以为常,他只眯起眼笑笑,不多说地随着进屋去。
一马平川的草原之地,幅员所有之处终是迎来了积蓄几日的瓢泼大雨,稀稀疏疏的雨珠连串不断地从天际倾注,昏沉的天色叫人难耐,不大不小的风刷刷而来,更是让人觉着几多的寒意,让穿得少了几些的人忍不得红了鼻尖,乌了红唇。
这雨来得迅猛,一来便是在那平铺的草地上直流不已,倒是让那小溪流多了几分活力,使得戎族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气味。
这雨去得也是足快,不曾见其淅淅沥沥便已停滞,一场大风席卷般地,云卷云舒,天空又变得蓝蓝的,虽不阳光明媚,却也很是明朗。
好像恰是迎着戎族上上阶层正在筹办的喜事,朱砂一般的红迹铺红了人们的眼睛,飘飘红幔衬得人们喜悦的心情。
肃野羌背手立于自家帐院内的空地之处,眼瞅着奴人麻溜地来往相走,快速地布置着帐院,一时也禁不得扬起唇角。
他四处瞅看之际,身后迎来颇为熟悉的脚步声和腔调,回头看去,原是古氏兄弟与肃野烈从他主帐内踏步出来,古那都正兴奋不已地说着,“这雨倒是及时,颇有一种去旧迎新之意。”
“可不是,这雨还来得足巧,若是迟一些,这些便是废了,倒是不好着。”古那稣看看周遭急忙着布设的奴人,随和了一句,直是已到肃野羌身前才闭上了口,满脸喜色叹道,“羌兄,你怎在此,适才在帐内,小烈试衣,那是可想找你看看,不想你竟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