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也不知是福还是祸,我不愿提及这择妻,甚而不愿如爹娘之意来娶一女子。”说话的人很是轻松,已将半身的重力斜倒在了浅离尘肩身之上,除却那眉心的点点愁淡,全然不知他而今之态。
他扯扯嘴角继续道。“怎奈我想及此事倒可作为筹码换得我一身不拘,甚至还能来此与你们相交,便是当真如此做了,这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我便在此了。”
“竟是这般。”浅广听完便皱紧了眉,看容朔的眼光颇有些复杂,同是为人之父,想是猜透了容父之心,一时沉默不语,别过头垂而看地,“你可是真能想,此处就那么让你心驰神往?”
容朔淡淡地挂起了满足的笑容,认真看着可见的浅广、浅柔葭和程枫,道,“此处不足以,可你们在此呀!浅广叔、阿尘、阿枫,还有葭妹!初始确是只想与浅广叔习得几成武,渐而相交,我就是觉着你们与好些村中之人不一样。”
这一席话就像是糖衣炮弹,炸得浅广和浅离尘不知如何作答,未被忽略的浅柔葭则是呵呵地直笑,只有程枫还能寻得些自个的声音,他道,“可是真的?”
遭到质疑,容朔可是坐不住,挺直身板来拍着胸脯就道,“自是真的!”
程枫与浅离尘刷然一笑,浅广则是渐渐地眉目紧锁,探视的目光落到了容朔阳刚满满的脸上,道,“容朔,适而听及所言,你似是百般不愿着,如今为着能与我们相交做了妥协,你可不会悔矣?”
“这……我不知怎说。只那时因着爹娘是瞒我相定,心中自然不快意,想着怎也该是报于我一声,可都是花娘登堂,我才知得。故而颇是不愿,这后而忽想可用此做换,并未想及过多。”容朔蓦然地卡壳,浅广问得犀利,他好生思量了好久才得以回之,语毕便是怅惘地一叹。
一人叹气,一人却舒了心,一颗心才算是落地,浅广扬唇,沧桑的脸上尽然都是欢喜,“既是如此,我倒安心了。你不愿只是因着长者未有先而告知于你罢了,倒不是你不愿结姻。”
“是也,不过现而想,爹似无意说及了一语,是我未认真。”容朔耷着肩臂,颇为肯定道,说着便多了一份迟来的愧疚。
“那便更无何种了!你呀,已然不复年少,是及了择妻之年岁,你就该有所察悟。如今既是来了,便好生地费思量,毕竟是事关于己,于他人可无干。”浅广微微后仰着脖颈,抬颚盯着容朔,诡秘一般地勾起了唇角继续道,“何论你这般年岁,能有一人抱于怀中,岂不美哉?”
“咳咳―浅广叔说笑了。”容朔差一些就呛得不分前后左右,好是他只轻轻地咳了几声,却是掩藏不及脸上生出的几多红晕之花,浅离尘、程枫与浅柔葭皆是投来挤兑调侃的眼神,他只能赶而道,“说及于此,我才想及一事,若是择妻事宜定下,浅广叔你们可定要来才是。”
“那是不是彼时就可以见着那容朔兄嫂了。”听此,最是激动地便归属于浅柔葭,她两眼泛光,好像在盯着可口的猎物。
“应是。”容朔一时卡喉,挠挠后脑勺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