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烈在我族很不受女子喜爱,能有齐雅公主下嫁,我怎会不满?”微敛怅色,肃野羌一是投看于前,不曾多看古那都和古那稣,言语平淡无奇。
“我等素来称兄道弟,会看不出?羌兄这在小烈和首领跟前是春风拂面,当真是令人觉得你为小烈欢喜,然而掠过他们,却似这般。”古那都眯着眼望了望天穹,微微昏沉,身子也随着马匹颠簸而动舞,仪态懒懒散散着,话却足是显示着他的细腻心思,“羌兄若是对此不满却又不说,想是苦衷与软肋撞了个满怀。”
肃野羌微微苦闷摇头,罢而看去轻松分析的古那都,道,“你何时如此看透人心了?是一点未出岔。”
得了夸奖,古那都还是讪讪地笑一笑,抖抖宽厚的肩,皱眉严肃脸来道,“倒不是,是羌兄明显了,可如羌兄所言,这是极好的一事,为何羌兄还如此?”
“是也,我虽不及兄长看得透i,但也是觉着羌兄今日甚是怪了些。”古那稣左右是听出了门道,只觉和自个的直觉不分上下,赶而补一句。
肃野羌深深呼吸一口气,心头仿佛也因此觉着疏空了不少,便是慢慢吐露心声,“你们只见了此事的上,未见此事的下。且是不说齐雅公主之态,我犹记当日齐雅公主为了此事险要和首领大闹,可见齐雅公主是不大情愿的。”
“其二,齐雅公主是何人?那是我戎族公主,是首领捧在手中的小女,为此是何人娶了齐雅公主,那便也是与戎族、与麦氏的戎族拴了个半结,甚至足以栓了个死结。这结拴着容易,有朝一日想要解开便难了。”
“我明了,羌兄所思长远,但我想那有朝一日出临与否尚是不能得知的,既然如此,今而何不宽心来。”古那都掀了掀眼睛,拍拍腰上所挂的酒袋,好似在示意着何种。
“是也,小烈如今也是兴头之上,羌兄便莫多思。所思也无益,这世事若能事先因着考虑周全而避免便没这般多缺憾,羌兄而今所做便只好生为小烈备置婚事之宜。”古那稣歪了歪头,整弄整弄酸痛的脖颈,迎合着古那都说了一通,许是因着他们古氏兄弟向来以活在当下为准、也或许他们只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故而这说辞也是这般惹人陶醉。
扬起下颚,合眼眯上,清冽的冷风拍在沧桑许多的脸上,仿若也吹散了肃野羌心中的一团乱麻,他定心而道,“呵,大抵只可如此了,否然我又怎会忧缠?”
“嗯……”
首领帐院内,由得首领一声令下,帐院各处便是匆匆忙了起来,倒是不错乱着,各有分支,此时还在议论着各自的分内事儿。
麦齐雅居于自个帐内,就着坐于案前,十分端庄,并不敢露出半分的倦怠之意,只因前方便是站着枂婆婆,“公主,小奴未曾想到肃野烈少主回程这般快,好是该教授的都已教授。自今日后,小奴便不会来了,不扰公主清净了,日前若有不当,公主海涵。”
“公主这几日好生备做新妇,结姻之日所需已说过,今日便不多言,让公主歇息一番。”说完一席,枂婆婆便深深行礼,转而退出了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