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在渐渐枯去的草原之地上踏过,颇有节奏,戎族的顶空还是积厚的云层,偶尔有点清朗的白光洒下。
“终是归来了。”古那都与古那稣并行,古那都呼吸着新鲜又熟悉的气息,听着那耳熟的驰骋之音,呼啦呼啦的北风就觉舒坦,扬起的络腮胡都在如跳舞一般宣示着归来的高兴。
“兄长,归来自是舒然,不过前方便至首领帐院了,还是先而复命为好。”古那稣扫了眼肃野羌,他一副凝重,并不见得多么安然,便督促着。
“那是自然。”古那都白眼一翻,好似是在说这还要你说。
“走吧,”肃野羌勒马绳,肃穆不减半分,一身急切之姿,说罢已离余下三人多远。
“两叔,且是跟着吧。”肃野烈笑语不露,罢了乘马快快跟上肃野羌,一袭侧发随而飘着,看上去倒是意气风发。
“行!”
行至首领帐院,马奴早早等候接待过马匹,侍卫更是不忘见礼,更有甚者偷偷瞄看几久未见的戎族大将。
火急火燎穿过帐院之地,所见之奴莫不是毕恭毕敬地行礼让路,颇是让人觉得肃野羌他们一行人受得多么大的尊敬;可惜了归来之时恰逢族会毕,否然该是受着族内诸多重要人士的尊敬了。
不过是才及首领主帐,候在外方的男奴仆便凑了上来道,满是谄媚之样,倒也是转述着实话,“羌将,您归了,首领正是候着呢,这之前在族会上便是等了许久的,实是未能等及。”
肃野羌点头表示已知,便未过多思虑,大步往帐内去,轻而掀开帐幕,便是见得麦哈达正踱步宽大的帐内,一行人赶着进而行礼,“拜见首领。”
“!”背手踱步,似有千万不宁之思的麦哈达闻这熟悉的声腔,几近是震惊了许多,足是反应了来方才朝看去,当真是大喜过望,促而急着道,“快免了,免了,你们可算是归来了,自是一得知你们将至,我便时时盼着。”
“首领久等,是我等耽搁过久了。”肃野羌占据中位,看去麦哈达越发沧桑的面容,心中甚是愧意丛生。
“能这般之速已是不易,是我过心急,赶快说说此行如何矣!”麦哈达一边走,一边到了案前坐下,到底是安心才能坐下,否然真是坐立不安也。
“是。”肃野羌独自上前几些,复是一轻轻行礼才回忆来缓缓和盘托出道,“我曾暗暗探访,觞朝倒是与十年前无所大之变动,国都一如往年。不过就形势于我戎族日后是大利!就我所知,这觞朝如今颇有外强中干之趋,朝中之臣虽是无所偏争,可觞王之子却不见得,是以这些时候了,觞朝的储位公子皆未定夺。”
“储位公子干系觞朝长远之态,若是长此以往,不需何种,觞朝会自败。何论现而今战事之言,觞朝除却一二主将便是个个废物矣,等及过而不久,人老垂危是我族的时机矣……且是不说他族似也蠢蠢欲动。”肃野羌深深嘘眯起了两眼,好似他这一双眼睛已将万事看透。
麦哈达深谙而笑矣,道,“上乘之物,何人未尝不曾觊觎?觞王之子,我族,他族,皆是逃不过此中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