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一边吧,我现在没有心情喝。四月回头朝小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镂空雕花楠木窗下,一个姿色平平的女子兀自望著窗外失神。
哎,这个变态宋到底要干什麽她以为公主会来找她麻烦,可惜没有,一切都那麽风平浪静;她以为她的容貌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可惜也没有,被变态宋找了个易容师给她易了容;她想趁下人看守不利带著小柳偷偷逃出去,可惜还是没有成功她怎麽就那麽倒霉
她现在淡然了,先虚与委蛇吧,等到变态宋放松了警惕,或许就有机会逃脱了呢只是她一见到变态宋那张笑得风月失色的脸就觉得讨厌。
想到这两个月来的每一天,当他笑著走进留芳阁,要麽给她带些小玩意儿,要麽蛮横的搂著她给她说些笑话,她本来一直告诫自己要忍耐,要虚与委蛇,可是每次都是说了两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她的心开始烦躁,她怕,怕自己真的会慢慢接受宋,习惯宋。要知道,习惯是一件可怕的情绪,那是她不允许的。她也不想卷入那些女人夺夫的战争,更何况有一个还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也许只有吵架才会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他的深情、他的温柔、他的呵护所动摇。
四月在一边兀自出神,小柳则乖巧的站在四月的身後,给四月轻巧的垂著肩膀,为她按摩。
小柳,她去歇著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是,小姐。小柳不放心的看了四月一眼,然後退下了。小柳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以前姑爷对小姐不好,小姐要不是每天夜里以泪洗眼,要不就是闹得府里飞狗跳;现在姑爷对小姐好了,小姐却总是冷眼相待,当她一个人时则安静中带著不可凌然的气势。可当和姑爷相处时,她整个人又充满了火药味。哎,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小柳出去後,过了一会,四月站起身,走到桌子旁,端起莲子银耳羹,又坐回到窗口处的贵妃椅上。素手在碗里搅拌了几下,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她露出一丝笑容,然後一勺一勺慢慢喝起来,味道比之前好多了。
然而,除了那主仆两人之外,谁也不知道这羹里加了料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天空,惊飞了几只鸟儿。
你这丫头没长眼啊连公主都敢撞,不要命了是不是晴儿在小柳即将撞上公主的那一刻,第一时间给小柳甩了个巴掌。只见此时的她杏眼圆瞪,柳眉倒竖,一脸凶煞,一手指著跪在地上抖得像筛梆子似的小柳,一边提著嗓门大骂,那嚣张的语气里都是幸灾乐祸。
刚才小柳满怀心事的走出小院子,谁知在拐角处突然转出两个人,她一个不注意,便撞了上去。後来才看清,原来是灵光公主,现任的宋夫人和她的陪嫁丫头晴儿。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公主赎罪咚咚咚咚小柳一个劲的请罪,一个劲的磕头,很快,额头便染上了斑斑血迹。
人呢都死哪去了来人啊听到晴儿大嗓门的吼叫,很快,便有两个家奴匆匆赶过来,匍匐在地,等候命令。
公主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公主开恩小柳无措的大喊,可是一旁的灵光公主面无表情,不置一词。而她身边的晴儿则好似文弦知雅意,猜测公主可能想要来一招杀儆猴看,她稍稍向公主请示了一下,得到了公主的默许,她便扮起凶奴才的角色,对那两个家奴指挥道:将这小妮子拖到留芳阁的门口,给我狠狠的打,打她个五十大板,看她以後还敢不敢冲撞主子
哼,反正打死一两个无关紧要的奴才在大户人家是经常发生的事,她後面又有公主在撑腰,她怕什麽於是,晴儿将脯挺得更高了,一副颐指气使的嘴脸。
是两个家奴齐声道,然後手忙脚乱的架起小柳就走。
公主饶命啊小柳哭泣的求饶,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小姐救命啊划破空气的,唯留下一声凄厉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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