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气呼呼的看着护卫,“你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吗!”
哪曾想护卫眼皮都没有掀开一下。
“不就是这韵令城的一个大户人家吗。呵呵,就这小小的一个大户人家也好意思这样的在我们司徒府门口大呼小叫?我们司徒府这么厉害了也没见我们在外面如何如何啊。果然啊,这小门小户就是不一样。”
“你!”
“啧。”
小厮气得脸颊通红的瞪着护卫,没想到沈传在身后轻声的叫了一声,小厮便气呼呼的转身回来了。
“怎么,不见吗?”沈传斜着自己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小厮。
小厮眼睛一红,“老爷。”
“没事,回吧。”
小厮闷闷的点了点头,“嗯。”
然后便赶着马车,朝着沈府赶去。
只是,在马车上的时候,小厮忍不住低声的哭泣。
“哭什么!”沈传在马车里,听着小厮的哭泣声便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于是,所有的不愉快就朝着小厮喷来。
“老爷……”小厮唤了一声以后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沈传闭了闭眼睛,罢了,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我何必与他置气。
于是,沈传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摇了摇自己的头。
“罢了,不过是一次不愉快罢了。回府吧。”
闭上眼睛,沈传将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木板之上,静静地不说话。
只是,这颗心啊,更加的劳累了。
回到沈府之后,沈传静静地看着自己府上的牌匾。
沈府,两个大气的字在上面闪闪发亮,这是自己亲手写的。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是那样的气宇轩昂,可是,现在的自己呢?
垂下眸子,沈传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老了。这颗心早已经老了,不能再承受多余的一丝波折。
若是以前,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必然会激起自己的兴奋,让自己更加的有力气去与之一博。可是,现在呢,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心情。
只是这样一会儿,自己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唉——
长叹一声之后,沈传起身下了马车,而后便扬长而去。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后,沈传才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重担,身子一软便坐在了椅子里。
身后,一个人忽的出现。
“老爷。”
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沈传慢慢的开口。
“怎么了?”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藏在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静静的放在了桌上。
沈传静了一会儿以后,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将东西拿了起来。
这上面只有几个字,可是,当沈传看到了这几个字之后却是十分的诧异。以至于激动得推翻了自己身前的桌子。
“这什么意思!”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可是,这件事却是真的。
“可真?”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沈传清楚,这是自己最为得力的人,若是他拿出手的东西都是假的,那么自己便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了。
慢慢的坐下来,沈传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是不是我真的对他太差了,以至于他现在竟然想要击败我了。”许久之后,沈传忍不住朝着身前的人轻声的询问道。
身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沈传面前的地面。
“呵,没想到啊,我沈传养了一辈子的鹰,最后却是看走了眼,被一只雏鹰啄了眼睛。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十分的不堪。我想要的女人,嫁给了其他的人,然后,我只能是看着她与那个人厮守终生。呵呵,虽然,最后我是得到了她,可是,这人到底不是原本的她了。我总是忍不住在想,若是当初我勇敢的说出来了我的爱意,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唉——”沈传说着说着忍不住轻声的叹息。
而身前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沈传看了看男子,而后无奈的摇了摇自己的头,“你说,我问你做什么?你不都是如同隐身的人一般的在我身后,只有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才露出自己的脸来的吗?我询问你,是不是在自讨苦吃?”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之后,沈传转过身子,朝着自己的床走去。
罢了罢了,睡一觉吧,睡醒了之后。自己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而身后,那人却在沈传转身的时候轻轻的开口,“不是。”
只可惜,那个想要他回答的人已经静静地躺下了。
那张写了字的纸条安安静静的躺在了椅子之上。
风吹来,轻轻的掀开了纸条的一角,上面写的字被完全的伸展开来:沈宣清。
只是简简单单地三个字,却仿佛驻满了风风雨雨。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当沈传看到纸条上的这三个字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东仙院。
沈宣清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手中拿着一壶酒,正在细细的喝着。
院子里的其他的丫鬟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可是,这人到底是自己的主子,主子做任何的事情,自己一个下人都是不能去干预的。
于是,丫鬟只是看着沈宣清不停地叹气却什么也没有做。
“拿酒来。”屋里,沈宣清喝完了自己手中的酒以后就朝着屋外的rén dà声的呼喊。
丫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要自己能够爬上二少爷的床,成为二少爷的人,那么自己以后就吃穿不愁了。虽然,其他的人都在嘲笑自己爬错了地方,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看过二少爷的另一面的。那个时候的他,是那样的邪魅,那么的惑人心弦。只是那样掀起眼睛看了自己一眼,自己就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也许,自己生来便是伺候二少爷的吧,不然自己也不会是在二少爷的院子里做事,也不会有只让自己一个人看到了那样的二少爷。
丫鬟手指紧了紧,然后端着自己早已经烫好的酒推开了沈宣清的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