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传正静静的坐在一座坟墓之前,手里还端着一碗酒,似乎是在与坟墓之中的人对饮。老婆子细下眼看去,便看到了那快墓碑上写的字,顿时便僵住了。
司徒南浦之墓。
司徒南浦,司徒南浦?司徒南浦!这个人不就是......
老婆子不再多做停留,转过身子便悄悄的离开了。而坟墓之前,沈传还在那里自珍自酌,自说自话。
“我又来看你了。你是不是很是厌烦我过来?”
“肯定是的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死,你大概恨我恨的不行吧。”
“呵,这一切不过都是我自作自受。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烟儿还好吗?”
“在那个地方,你们一定很是幸福吧。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真的很难受。这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很难受。”
“要是当初我们没有遇见就好了。”
“可是,若是没有遇见,烟儿大概也是不会接受我的吧。因为我是那样的懦弱啊。”
慢慢的举起酒盏,给自己斟满一杯,很快速的喝下。
沈传并不害怕自己喝醉以后这里会出现什么其他的人,因为自己的身后总会有那么一群人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护着自己。
沈传就这样,自斟自饮,慢慢的便日落西山。
而老婆子从山上下来,便快速的朝着沈府赶去。
沈府。
终于赶到了沈府。老婆子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慢慢的朝着府中走去。
“小姐。”见到大夫人,老婆子赶紧整理了一番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朝着大夫人行礼,静静地等待着大夫人的回话。
“起来吧,嬷嬷。”
看到从小照顾自己的乳娘露出这般的神色,大夫人便知晓这沈传出去见到的人必然是不一般的人,也许,沈传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个偷偷纳入沈府的妾侍。
我不够好吗?父亲不让我喜欢你,可是我却偏偏不听,冒着与父亲决裂的风险不顾一切的想要嫁给你,你怎么能这样不喜欢我呢?
沈传,我不甘心。
我斗得了你心中的那个如同月光一般的存在,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够得到你的心,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报应我伤天害理?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大夫人的眼圈红了,狠狠的恰着自己的手心。
老婆子看到大夫人这般模样便知晓自家的小姐想岔了,赶紧开口说道:“小姐,姑爷没有在外面有人。”
“......你说什么?”大夫人很是难以置信的盯着老婆子。
老婆子慢慢的走上前,“是的,今日我亲眼看到的,姑爷没有在外面养别人。”
听到了老婆子这样说话,大夫人终于回过神了。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都怪我,老爷怎么会在外面乱来呢?我真的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大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顿时便放松了下来,一时便宽了心,缓缓的坐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是血迹斑斑,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没有胡来。
但是老婆子却不是这样的想。
站起身,定定的看着自家的小姐。
“小姐,你知道老奴今日看到了什么吗?”
大夫人听着老婆子这严谨的语气,心里忽的一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
但是老婆子已经不打算被自家小姐胡乱猜测的时间,因为自己真的不忍心看着自家的小姐那样的伤害自己。
老婆子的眼睛不由得朝着自家小姐的手心看去,那里正在缓慢的朝着地面滴下血丝。
“姑爷去见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墓。”
“一个名字叫做司徒南浦的人的墓。”
听到这里,大夫人刚刚放下的心很快的又提了起来。老爷,竟是这般的过去了?
司徒南浦,司徒南浦......
这个人自己并不陌生,相反若不是因为这个人,自己不会与自己心爱的男人成亲,但是也是因为这个人,自己才如此的痛苦。
若是他们都走了就好了,可是,他们没有走。于是,最后是因为自己还有老爷,他们两人才一起死了。
呵呵呵,这不过都是命中注定罢了。命中注定我会成为这沈府的主母,而命中注定我会这样轻易的便杀害了她,命中注定老爷这样费尽心思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大夫人忽的便想开了。只要老爷没有在外面养其他的女人便可以了。
于是,之后的每到这个时刻,沈传离开,大夫人都明白这个人不过是去祭奠自己昔日的好友,是的,昔日的好友。
而自己没有必要去闹什么。
那不过是一个已经故去的人罢了。
大夫人心里这样的想着。可是,大夫人永永远远的不会知道,有些人正是因为在最美好的年华死去,于是便这样永恒的驻扎在了某些人的心里,这一次驻扎便是一辈子。
而大夫人总以为自己足够努力,便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最终大夫人还是知道了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奢望。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自己努力便可以得到的,也不是自己去争取抢就可以拿到的。
可是,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站在窗前,大夫人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明月。
“你看,今日的月儿竟然这么的圆,就像是一块大大的烧饼,看着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啃食一口。可是,当我伸出双手去勾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去争夺到了那个东西。”
“它如此的高高在上,哪怕我耗尽了所有的时光也不可能会得到它的一丝垂青。”
“你说,我明明已经那么的努力了。我努力的跟上他的步伐,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的一切在他的眼里不过都是一场没有根源的玩闹。他的心里从未有过我。”
“呵,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呐。明明知道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么一个人,可是我还是想着他,念着他。只需要他轻微的对我施舍半分,我便可以当做是最高兴的事情。这可是比父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还让我高兴的事情。”
“可是,他是如此的狠心,哪怕我朝着他喜欢的样子去生活,到最后不过也是一个没有半分相似的赝品。”
“哈哈哈,赝品,赝品!”说完,大夫人忽的一伸手便将自己身旁的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