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催雪正一脸羞怯的跟在李横云身侧,李横云心思有些不在。听说归云受了罚,不知可有好些?
动动手指,想要去看看,但想到自己身侧还跟着沈催雪,强制压下自己心里的yu wàng。唉,既然已经决定要求娶这沈大小姐,那么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是需要斩断的,否则就会为归云带来杀身之祸。
李横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只要最后你幸福就好。
微微的偏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侧的沈催雪,似乎她这样看着自己,傻傻的模样看着也挺可爱的,并不是那么的反感。
他看我了,横云哥哥主动看我了,他的眼睛里的那个人是我!沈催雪此刻脑海里只重复着这几句话,傻傻的笑着停在原地,没有走动。
李横云走了几步,发现身侧的人没有跟上,转过身子,疑惑的问:“沈小姐,你怎么了?”
沈催雪开心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没事,没事。我就是开心,嘿嘿,很开心那种。”似乎还是难以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沈催雪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次,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感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真的,不是梦。
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自己似乎真的可以看到月明了。
李横云微微有些动容,其实沈催雪的本性并不坏,只要稍作引导,必会走向光明正大的道路;也是自己执着于偏见,竟是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吗?只轻轻的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她,她便如此的激动。
这一刻,李横云忽的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面目对待沈催雪,是淡然接受这一切,以后与她相敬如宾还是趁早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与她斩断一切情缘,让她背负着一切?
似乎,自己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走了啊。
看着沈催雪瞪着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凑近自己,李横云知道自己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罢了,就这样吧。这样似乎也不错。
李横云似是没有察觉到沈催雪的接近,转过身接着向前走去;又1似乎看到了沈催雪的接近,在沈催雪跟不上自己脚步的时候会减慢自己的速度,静静的等待着她跟上自己。
沈催雪大概很多年都没有今日这般开心过了,全程收敛起自己的小性子,只一个劲的傻笑。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春台院,李横云忽的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院子的牌匾,“春台院?”
沈催雪上前,解释道:“是啊,春台院。这里是丫鬟们的住处,虽只是一个院子,但里面却有数十间屋子,每一间屋子可以容纳下三人,这些都是府里的丫鬟们享有的。还有一些丫鬟就只能住在春台院的侧院,就在那边。”说着,沈催雪指着远处的一座座院子。
顺着沈催雪所指看去,很是规整的院子一座挨着一座,这沈府的确够大,只这丫鬟的住处便有这么多的院落。
沈催雪没有解释太多,因为她知道横云哥哥似乎很是看重那个叫归云的丫头,可是,现下那个丫头在大哥的木犀阁,自己是不会告诉他的。以后,横云哥哥会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
李横云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那我们现下去何处走走?”
沈催雪沉思片刻,“横云哥哥,我们去花圃坐坐吧,那里的花该是开了。”
“沈府还有花圃?”李横云很是惊讶,这沈府果真是深藏不露吗?
“有的,不过是我大娘打理的,我们都很少过去。”沈催雪咂咂嘴,解释道。
“即是大夫人所打理的,这花圃必是有不少名贵的花种,我们还是不要去随意的观望才好,万一一个不小心,弄坏了什么不知名的花可就是罪过了。”李横云不赞同道。
“没事的,现下大娘基本不出佛堂,这花圃啊,已然交给了我小妹打理了。她这个人吧,平日里很少出府,也很少见人,我们过去可能还是好的。正好,看看她,给她的院子增加一些活力嘛。”沈催雪如是说道。
久病成疾,李横云在李府也是有种植一些花草的,但却是疏于关心,那些花草养不了多久便会死去,后来,李横云自暴自弃的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如同这些养死的花草一般,便再也不想饲养这些花草,尤其还是一些名贵的花草,终有一日也会死,不是吗?
现下,自己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自己似乎也是可以再次种植一些花草的啊,闲看云卷云散,静听候鸟鸣音,好一番惬意的姿态。
有些心动,可是还是需要再劝阻一番。
“可是,这样不妥。”李横云咬咬牙,还是拒绝了。
“怎么不妥了?爹爹让我带着你到处转转,我带你去看看我们沈府的花圃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横云哥哥,你就不要见外了。以后,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说到最后,沈催雪羞红了脸颊,自己是不是太过不知羞耻了?
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横云的反应,又快速的低下。
横云哥哥怎么是一脸呆住的表情?不过,横云哥哥是太兴奋了吗?他没有发现我刚才说的太过激动的话吧?想想都觉得丢脸,我怎么就没有控制好自己呢?真的是,唉,现在怎么办?
沈催雪独自低着头害羞着,可是李横云的心思呢?他正被对面的人吸引,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对面那个正蹒跚走动的人。
很久没有得到回复,沈催雪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抬头,发现李横云的眼神呆滞的望着的方向不是自己这里,眼睛里的人也不是自己,而是一位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顺着李横云的眼睛看过去,是她。
木犀阁。
归云躺了许久,有些累。揉了揉自己的腰,又动了动自己发麻的胳膊,抬起头,眨着眼睛望着谢飞花。
“云姐姐,你想做什么?”谢飞花挨着归云,体贴的问道。
“躺太久了,我难受。”归云看着谢飞花,祈求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