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池塘里的花已经全部的凋零,树上的叶子也随着一阵清风缓缓的打着旋翩然落下,待身姿完全的被有些微凉的池塘水浸透,树叶便缓缓的沉寂在这怡人的怀抱之中,静静的等待着再一次的回归。
归云坐在池塘边,仔细的看着这树叶慢慢的凋零,看着这时间的变迁,看着这事物的消失不见,心里很平静。她似乎懂得,终有一日,自己也将如同这缓缓的消失不见的枯叶一般,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最后与俗尘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忽尔,一只候鸟飞过,清脆的发出一声轻响,归云偏头看去,不想自己别在头上的一根桃色弥漫的簪子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进了池塘中。待归云反应过来,要伸出手接住自己的簪子时,簪子早已被池水淹没,归云有些焦急的盯着这满塘的水,伸出手,朝着下面勾了勾,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还不够长,并不能触及池子。
走近池塘,归云左右观看,发现没有其他人在场,便脱下自己的儒袜,挽起自己的裤脚,下了水。
初入这池中,只觉寒意顷刻间便袭上自己的指尖,归云忍不住一个哆嗦,想要退后,走出这池塘,但一想到这簪子时母亲送给自己的礼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起了那一日,自己还是豆蔻年华,但已及生辰,归云猜测母亲身子不好应该是忘记了自己的生辰已在不知不觉间便悄悄的到来。
自己早早的起了床,收拾了一番,照例去母亲屋内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母亲,归云背起背篓便上了山。
在晨间细嗅着朝露,于河边细吻着清泉,待太阳高高的挂在天边之际,站在山巅,朝着远处眺望,心中满是对自己现有生活的满足,想着母qin ri渐好转的身子,心中更是开心。脚步也不觉之间更加的轻盈,欢快的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有些跳跃的朝着前方走去。
在山崖下,心情好的归云发现了一朵很美丽的花,只轻轻的一伸手便可以摘下,但归云看着那花,只觉得身心愉悦,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呢,这么好运的看到这么美丽的花朵,这是在为我庆祝,为我欢呼吗?
归云忍不住自己猜测,更是舍不得伤害这美丽的花朵一丝一毫,轻轻的捡来一些枯树枝,简单的给这朵花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安身立命的居所,保护着这花朵不至于被林间的大雨打坏,也防止被过往的动物采食,虽然这花已然在这里生存了这么久的时间,根本不需要归云自己动手做的这些保护,但是归云还是忍不住搭建好了。许是心情颇好的缘故,以前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做这些无厘头的小事,但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归云便犯了一次傻。
待搭建完毕之后,归云朝着这朵盛开的花朵微微的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背起背篓,转身下山去了。
她并没有看到这朵自己认为很是较弱的需要有人保护的花朵孤零零的独立在这里,经过的动物都退避三舍的绕开这朵迷人的花,它,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啊。
回到家,照例去厨房准备午饭。
在准备的同时,归云照例去母亲屋子里看看,可是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母亲屋子的床上并没有以往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母亲,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伸手一摸,床上已经没有余温,这证明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很长一段时间。
归云有些着急,母亲怎么不见了呢?
这被褥叠得很好,那证明并不是被其他人掳走的,那么母亲会去哪里呢?
归云没有多余的猜测,直接转身,推开院子的门便出去了。
边走边思考母亲可能会去的地方,最后,归云大概猜到了什么,转身,朝着自家跑回去。
待回到了家,归云并没有进院子,而是拐了一个弯,朝着另一处走去。
这个方向是挨着归云家的杜宇叔的家,母亲与杜宇叔不知是何种关系,母亲总是十分的信任杜宇叔,自己能够走动也只会去杜宇叔家里坐坐,而杜宇叔每一次见到母亲都是一脸的正经。起初,归云还会怀疑母亲是不是与杜宇叔有什么,但是时间一长,归云便知道自己不过是小人之心罢了,杜宇叔很是正值,他帮助自己一家可能只是因为是邻居关系吧。
行到杜宇叔家,司徒踏月果然不负归云所望的坐在杜宇叔家的院子里,而杜宇叔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