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溪轻声走过去,进屋里拿出一件薄衫,轻轻的搭在归云身上。赵鸣梭只恨自己不是沈浣溪,自己给归云搭上薄衫,那件衣衫是自己的。
咬了咬舌尖,直到嘴里尝到丝丝血腥味。
沈浣溪带着赵鸣梭轻手轻脚的去了书房。
书房。
“不知赵兄今日过府有何要事?”坐下,给赵鸣梭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捏着茶盏,赵鸣梭提气,紧张的说:“听闻,归云姑娘受了伤。”
“哦?不知赵兄是从哪里听得,归云受了伤。”沈浣溪追着询问。
赵鸣梭动了动手指,“实不相瞒,沈兄府上有些丫头是我赵氏旁支,只因家里难以维系,这才进了沈府。归云姑娘受了伤,是这丫头不经意间道出,沈兄不要误会,她本是死死不愿多提,挨不住我刨根问底的追问,这才多提了几句。”赵鸣梭有些紧张,这丫头在外说主家一二事,哪怕是丫头之间的事也是于理不合,有违道义的,自己三番四次追问,更是把“礼、义”二字抛掷脑后,这番前来,必然底气不足。
“这样啊。”沈浣溪听了解释,也不再追问告知赵鸣梭的具体人士。只静静的喝着杯中的茶。
赵鸣梭有些不安的掀开眼角,偷偷的观看沈浣溪表情。不想,正待收回视线之际,被沈浣溪抓了一个正着,尴尬的饮下茶水,滚烫的茶水入口,赵鸣梭只觉倍感难受,可是在这时刻,又不好直接吐出,这含着也不是,吐出也不是,真真是急得热汗直冒,脸颊通红。
“噗。”沈浣溪看到好友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兄,你这样怎好讨女子欢心?”沈浣溪忍不住打趣道。
赵鸣梭心里一惊,顾不上其他,把口里含着的热茶咽下,急切反驳道:“沈兄误会了,我没有喜欢归云姑娘,我两清清白白的,沈兄莫要误会了归云姑娘。”待话语全部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想要捂住沈浣溪的耳朵,却是不可能了。
试图挽救的问道:“沈兄刚才没听到什么吧?”
“不巧,在下似乎全部听到了。”
“那。我没有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吧?”
“嗯,的确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赵鸣梭正送一口气,沈浣溪接着调笑道:“只不过是一些宣誓自己不喜欢我家归云的话。”
赵鸣梭只恨这桌子太窄,不能完全挡住自己的身子,更恨自己怎的就管不住自己,坏了归云的名声。
“沈兄该是知道,我刚才的话都是字面意思,没有多余的意思。”
“的确,都是‘字面意思’,没有其他意思。”咬重了“字面意思”四字,沈浣溪缓缓的吐出赵鸣梭“想要”听到的话。
“那我家归云就只得另许他人了。”
赵鸣梭这才发现自己被沈浣溪给耍了,但又不能开口喊冤,只能憋着一口闷气。
看了看坐在眼前的沈浣溪,赵鸣梭如深闺女子一般,哀怨的盯着他。
“赵兄怎么了?这般愁苦的看着在下,在下很是惶恐不安呐。”说着,真当自己受到惊吓一般,拍了拍胸口。
赵鸣梭憋着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浣溪。
“哈哈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沈浣溪忽的坐直身子,眼神如炬的看着好友,气氛忽然凝重,赵鸣梭也随着坐直身子,不敢分心的看着沈浣溪。
“我看得出来,归云这丫头对你有情。”赵鸣梭想要接话,被沈浣溪挥手止住。“我知道,你也对她有意。赵兄,归云虽是我沈府丫头,但我却是不愿委屈了她,她的才华,她的聪慧也值得这般。你若真想要娶走她,必定要高中状元,才能配得上她,如此这般才不有负她的才情。”
“沈兄说得极是,这次秋闱,在下必是要去参加,定要夺得那状元之名,以正我赵家门楣,同时,也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入我赵府。”
“赵兄有此想法是极好的,那么我便提前祝赵兄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举起手中的茶盏,两人相互碰杯,而还是沉沉睡着的归云不知道自己已是有名分之人,更不知道,这天下是否会如同他们所期待的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