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老爷,您今儿怎么了?怎么说话怪怪的?”吴氏压了压鬓边的头发,转移注意力道。
“你们真当我死了,是吗?!”沈传忽的发火,吓得吴氏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老爷,您,您说什么啊?春儿怎么听不懂?”吴氏眼里含泪,装出自己最柔弱的样子,以前沈传最喜欢的就是她眼里含泪,要落不落的样子,最是蛊惑人心,想把她拥进怀里好生疼爱。可是,今日,她注定失望了。
沈传没有被蛊惑,冷着脸,嗤笑一声,“怕是去见那薛神医了吧。这个不孝女,真是丢尽了我沈府的脸面!我堂堂沈府,需要去倒贴他李家吗?!这个不孝女竟然为了一个病秧子,跑出去求别人,真是丢尽了我沈府的脸面!”不待吴氏说话,沈传竟是直接一脚踢倒了跪坐在地的吴氏,转身就走。
吴氏心惊的爬起身,却见沈传已经走一段距离,来不及收拾自己一身的狼狈,吴氏赶紧追着沈传而去。
“老爷,老爷,你听我解释啊,老爷!”
望梅涧。
大夫人正稳稳的跪在佛前,手里的佛珠在一颗一颗的转动着,闭着的眼和口里喃喃念着的经文,无一不昭显着自己的虔诚,屋内檀香肆意,一室静安。
忽的,一位老妇在珠帘前停步,挥退停守在屋前的两位丫鬟,俯下身子,朝着屋里轻声说道:“夫人,今儿个大小姐似乎忤逆了老爷,老爷竟是直接踢了二姨娘一脚,现在正气愤的坐在大堂,等大小姐回来,说是要请动家法。”
拨弄的佛珠有一刻停止,似乎在思考什么,接着又开始了转动。
屋里的人没有说话,屋外的老妇说完了话就转身退下,好似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三台寺。
薛神医把屋外的女子接住,抱进屋,把了把脉,发现只是力竭加上一夜未眠有些受凉了,额头上的伤和膝盖上的伤都不是特别的严重,只是好好的一张脸啊,可能就得留下疤痕了。
让身侧的小药童去取来自己的药箱,留下一些话,薛神医终于是下了山。
沈府,大堂。
低气压围绕在真个沈府,丫鬟们个个战战兢兢的,不敢言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口,惹怒了主子,非得是一顿杖责才可以平息怒火。
主位上,沈传一语不发,下首的吴氏抖着心,想要开口问道,却被沈传冷言一瞧,立时闭上嘴,不敢多说一句。
堂下放着木凳,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正拿着板子站在一旁,这是沈府的家法,这一顿下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
吴氏有些胆怵,但是想着受罚说完是自己的闺女,还是在一身冷冽的气氛下开了口,“老爷,雪儿犯了多大的错?何至于您请出家法?”
可是,这话就如同石沉大海,沈传只默默的喝着手里的茶,吴氏讨了个不喜,只能不安的坐在下首,等待着沈催雪能够早些回来,同时期待着她真的如自己所说去添置胭脂水粉去了,而不是去三台寺求见薛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