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灵堂吧。
白色的风铃在呜咽,传来阵阵渗人的笑声;白巾在风中缓缓起舞,朦朦胧胧的罩着眼;白烛的光在轻微的跳跃,忽明忽灭。空旷的厅堂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纱下,伴着恍恍惚惚的霞光,无端的添了几分美感。堂前一口楠木棺材挺立,前面的灵牌写着:母司徒踏月之灵位。耳边飘荡着梵音,和着谁的哀鸣;院子里的老树上,几只楚乌稀稀拉拉的站立着,发出悲鸣。风,轻轻的,轻轻的吹,它在哭,它在闹,它也在笑。
灵牌前低伏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露出来的半边脸是那么的苍白,眼向下耷拉着,似无力再睁开一般;泪水在无声的奔涌,打湿了脸颊。她是谁?那棺材里躺着的又是谁?
一阵风拂来,灵牌前的女子终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露出了另外半张脸,“怎么回事?!”柳疏影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一模一样的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走过去,她想扶起倒下的女子,却发现,她的手从女子身体里穿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柳疏影颤抖的抬头看向棺材,“是谁?”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柳疏影抖着手去轻抚灵牌,这是她放在心底的最柔软的最最难以割舍的人啊,她终于想起来司徒踏月是谁了,“不!”
“不!”柳疏影突然惊醒。往床上看去,没人,“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快速的起身,披在肩上的衣裳滑落在地,但心急的柳疏影没有看到。走得急,她撞到了桌子,痛得她“嘶”的一声,但心中的恐惧让她没有时间去管这些,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打开门。
院子里,门口。
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好好的站在那里,柳疏影的泪不由自主的流下。
听到声响的人双双侧过身,“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哭了?”司徒踏月边说着边朝着她走来。
眼前的人是真的,是好好的活着的。柳疏影如是想,忍不住抱紧了她。骤然被抱住,司徒踏月一惊,但感觉到身前的衣襟传来的热意,她松下了紧绷的神色,伸出手,轻轻的拥着她。
好一会儿,“唉——”听到头顶传来的叹息声,柳疏影放下了抱紧的人,擦了擦眼,才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看到母亲安然无恙,我着实心喜,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撒娇的蹭了蹭母亲的手。司徒踏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看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