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却突然萌生出一个感念,他觉得这是宝宝在保护着自己。
现在四个多月了吧司徒锋突兀地问。
凌策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在想你多久会生下来。打胎这我不指望了,这里没有我的团队,万一你大出血死了怎么办真正原因是他目前本没办法把医疗人员从国内偷渡过来,而走正规渠道马上就能被秦越发现。所以一切都只能从长计议,当然这么一来最可能的后果便是拖到凌策自然生产。
凌策才不相信他会容忍秦越的孩子,就算他不强行给自己流产,生下来也极有可能处理掉。以司徒锋的为人,这完全是百分之百发生的概率。
他并没有错怪,司徒锋的确打了这个念头,孩子生下来他就掐死,然后让凌策怀自己的。
别妄想逃跑,这不是我的地盘,但秦越也无法只手遮天,如果你想着好过点就不要触怒我的底线,否则司徒锋狠狠地威胁道。明明刚才语气还算正常,谁知下一秒就能冷脸,反复无常的频率令人瞠目结舌。凌策深知他的晴不定,自己没事最好别刺激,以免引起更强烈的反弹。
此时司徒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看了一眼低咒一声,起身离开。
凌策闭上眼睛仔细听声辨位,只听他关上门的声音有回声,显然这个地方虽然宽敞,但是十分隐蔽。自己所在的这间卧室很小,而且暗,连个窗户都没有,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套茶几沙发。不过,这并不是上一世自己被囚禁的那所屋子,所以凌策相信此地也不会是自己这一世的归宿,他一定有机会逃出去,一定。
司徒锋走后不久,有别的人进来了,竟然是祁子州。
他把一盘东西端到面前重重一放,里面的牛都洒了出来。
快点吃。祁子州不耐烦道,说完在椅子上坐下来,冷眼盯着他。
看来这是要监督他吃饭了,不错,还挺谨慎。凌策脑子里快速闪了几种逃跑方法,连肖申克的救赎都在脑海过了一遍,发现没有用武之地,至少现在这个累赘的肚子在,他甚至连祁子州都不一定打得过。
幸好司徒锋还不想自己饿死,这顿饭还挺丰盛的。
凌策撇撇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他故意吃得很慢很慢,看祁子州什么反应。司徒锋为人险,祁子州也不是好东西,不过相比之下祁子州还是嫩得多,也许从他那里可以找到突破口。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有闲心来美国抓我
祁子州狠狠剜他一眼:如果嫌饭都堵不了你的嘴,我可以用别的方法堵住。
凌策呵呵笑起来:饭还可以,不过我对这边的鲜盘虾更感兴趣,司徒锋不会小气到连这个也不给我弄吧
现在冬天,拉斯维加斯不兴吃这个,你少给我添事爱吃不吃,反正我只管你不饿死。被派来照顾凌策的饮食,已经让他十分不满,凌策居然还挑三拣四的,还提到自己最讨厌的虾他觉得有点反胃。
看来他们还没在拉斯维加斯凌策终于知道自己的所在地,显然以司徒锋的势力从秦越眼皮子活动绝非易事,果然也逃得十分辛苦,怪不得刚才出去的时候形色有些匆忙。
接下来他又边吃边问了其他的,能得到的讯息不多,不过祁子州倒是满腹怒气地泄露了一个点:他们果然是出来避风头了,因为秦父似乎在干着大动作,司徒锋是直接接触黑色交易的,对上他极其不利,所以只能跑出来,现在国内是司徒老爷子顶着。
凌策若有所思地吃完了剩下的食物,竟然用时一个小时。祁子州等得十分不耐烦,中途催了几次,等他吃完便立即走过去收拾碗筷。
凌策吃得乱七八糟的,上面沾着冷却的油渍和面包屑、蔬菜残渣。祁子州看了一眼,反胃的感觉顿起,忍不住干呕了两声。本来他如果是故作样子恶心凌策倒是能想得通,但他呕完之后猛地抬头快速地扫了凌策一眼,生怕着被发现什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实在怎么看怎么诡异。
祁子州三两下把碗筷收好,急匆匆地退了出去。他迫不及待逃窜的姿势令凌策眯起了眼睛,如果没看错,在合上门的瞬间,那家伙又作势要呕吐了。
凌策吃饱喝足,腿一伸在床上横躺着,如果不是脚踝和手上的铐链,他勉强可以把这里当做黑暗度假。可肚子里的小家伙大概感觉到母体的不安,时有躁动,凌策知道这里没有医生为他安胎,只能用心里战术使得自己冷静下来。祁子州刚才的反应叫人意味深长得很,他需要更多更仔细的观察来做出假设、结论。
接下来几天他仍然没和秦越取得任何联系,但相对应的,司徒锋也没有出现过几次,而每次出现必定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一直在和秦越周旋。
祁子州每天送饭四次,尽管监督自己吃饭的时候都刻意压制自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做派,但凌策还是在他入门前一刻和出去下一秒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祁子州的确是有不寻常的状况,干呕。
若是旁人不一定能想得更远,但凌策身上正好发生过这种不寻常的经历,稍稍大胆猜想一下很快就联系起来。
好啊,祁子州,你居然敢尝试这么可怕的东西,也不知道司徒锋知不知道这件事
凌策笑得一口白牙,手指一下下扣着金属铐链,他觉得似乎有办法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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