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抬眸看向江与别,他正低着头一圈圈的绕,没了头发的遮掩,肖恪能清楚的看到江与别的睫毛,一根一根的特别长,但却并不女性化,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英气的好看。
江与别缠好了纱布,抬头的时候刚好和肖恪撞上,还不等肖恪尴尬的情绪升起来,江与别就先一步说话了:
“这几天都不要做饭了,也尽量别碰水,上一次是手臂骨折,这一次是食指受伤,再这么下去,你这个医生还做不做了?”
说完就将身边散落的医药包了起来重新装进袋子里,肖恪想要帮忙却被江与别拒绝了,他坐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便决定起身回房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别扭的和一个人相处,很不习惯。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江与别就叫停了他的动作:“肖恪。”
肖恪转身看着江与别:“有事?”
江与别将整理好的医药包放在茶几上,直起身笑看着他:
“刚才在车上的事情是我不对,别往心里去。”
肖恪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江与别会主动跟自己道歉,可是江与别并没有做错什么,刚才出去的时候肖恪也想明白了,江与别从来就没有解雇自己的意思,他只是担心自己介意他喜欢同性这件事。
是他自己太敏感了,从小的生活环境,周遭人对他的态度让他下意识的觉得江与别是要赶自己走,以至于他竖起了全身的防备,还对江与别冷了脸。
该道歉也该是自己道歉,也该是自己向他解释,是他理解错了,误会了他的意思,自己更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介意他喜欢男人这件事。
可江与别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淡淡一笑便迈步向卧室的方向走去,顺便嘱咐他:
“洗澡的时候记得拿保鲜膜包起来,早点休息。”
看着江与别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肖恪懊恼的叹出一口气,江与别在因为自己刚才的反应在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离,肖恪能感觉的到,因为刚才上药的时候江与别都小心翼翼的,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触到自己的肌肤。
该怎么解释呢?
肖恪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厌烦不会说话和表达的自己。
鼓起勇气迈步走向江与别的卧室,想直截了当的说自己真的不介意,喜欢不喜欢男人也和我没关系,你又不喜欢我,但随即想到自己刚才避开江与别的动作那么伤人,又生生停下了脚步。
江与别在听到自己的解释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他几乎能想象到江与别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一定是笑着的,对自己说‘好的,我知道了。’
但他真的知道吗?并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