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楚暖颤抖著声音问,他的眼睛终於有点了一点神采,或许贺冬的劝慰还是有效的。
贺冬微笑道:当然,天下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难道你的父母不爱你吗
爱他们很爱我楚暖啜啜道,他们在的时候总是抱著我叫我宝宝,我怎麽抗议他们都不听我母亲最喜欢别人说我长得像她,她说我是她的最爱,父亲听到了还会吃醋
说到甜美往事,楚暖的神色也有所放松。
贺冬拨开楚暖凌乱的刘海,引导道:是的,他们都是希望你过得好的。你不需要为那些事情责难自己,你应该开心地生活,连同你的父母你的姐姐的份一起活 下去。贺冬本想告诉楚暖父母的死是楚叔的错并不是他的错,但怕楚暖联想到楚晗,那件事贺冬没办法说圆,便故意避开了。
楚暖半垂著眼帘掩去了眼中光芒,但从他那不断颤抖的睫毛上,贺冬知道楚暖的内心在剧烈挣扎。
贺冬相信自己那些话以前肯定也有人对楚暖说过,但楚暖没有听进去。家人的连续死亡大概让楚暖失去了被爱的信心,想明白这一点,贺冬便知道为什麽自己一点职责内的维护都会让楚暖心动。
贺冬想要趁热打铁,便说:少爷,我是当兵的,生离死别、付出牺牲我不是没经历过,我还是小兵的时候,我的班长为我挡下子弹,我一辈子就哭过那麽一 次,我要冲上去为他报仇,但班长却拉住我,他说:不许去你要好好活,你要代替我活下去你要活得比任何人都长都久都好,因为你的命现在是两个人的,你 要活出两个人的量,这些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再苦再累再危险,我都活下来了,我身上的命不单是我的,还是班长的是那些为我流过血流过泪的战友们 的我们每个人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重视的那些人那些事变得更好,我为我的战友而付出,我为我的国家而付出,我从不後悔我的双手曾沾满鲜血──只要我 所在乎的一切能变得更好
说到自己的往事,贺冬的情绪也有点激动,他捧起楚暖的脸,强迫楚暖看著自己。
少爷,你明不明白他们的死不是要惩罚你,让你痛苦,而是要让你活下去,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地活下去
我我楚暖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楚暖喏喏几声,神经质的恐惧神色慢慢退去,随著他的平复他的眸光也有些暗淡,无声地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一篇月牙形的阴影,紧抿的双唇此刻松开,血液回流,将双唇晕染得无比豔丽。
战场上注视敌人一整天也不会走神的贺冬这时候却分心了,目光便不自觉地被这份豔丽所吸引。
楚暖的眼角似乎还有隐隐的泪光在闪烁,像一颗小小的钻石。
贺冬一时有些恍惚,手指自发地抚过那璀璨的钻石,沾了湿润的水汽,又顺著光洁的脸颊下滑,来到那犹如盛开的玫瑰花瓣一般豔红的嘴唇。和想象中一样柔软的触觉,属於楚暖独有的淡淡花香似乎也从这唇间散发开,带著一股诱人的甜美。
楚暖略带迷茫地抬起眼,对上贺冬那深深的眼眸,心里一颤,曾经熟识情欲的身体隐隐躁动。发觉了自己的绮念,楚暖的面颊不由得飞起了薄红,懊恼自己的不知廉耻,羞恼之余却又忍不住期待,偷偷看一眼贺冬那微抿的唇,联想到这唇会如何亲吻自己,面上顿时更热。
楚暖一点也不知道,他那低头垂目偷偷窥探的神色拨动了贺冬的心弦。
谁也说不出为什麽,只是那一个眼神,一瞬眸光,一抹羞涩,就让贺冬的心跳多了一拍。
热血冲头,贺冬情不自禁微微低头,吻住了那带著幽幽花香的红唇。
像是涂了花蜜,轻柔的触碰让贺冬尝到了甜美的滋味,似乎还混合了一点泪水的咸涩,让人在甜蜜和苦涩中想要更加深入地品尝属於这个人的真实滋味。
贺冬在这一刻完全抛弃了自己引以为豪的理智,只记得多掠夺一点怀中人的滋味,手心微微用力,让楚暖与自己贴得更加紧密一点,更深入一点就能尝到更多的甜美。
嗯
楚暖从喉间逸出一声暧昧的呻吟,这呻吟就像一个警锺轰地敲响,让贺冬陡然清醒。
贺冬慌乱地松了手,楚暖却因为深吻而软倒在他怀中。
滚烫的脸颊贴在贺冬的脖子上,楚暖眼睛里蒙上了雾水,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欣喜。抱住贺冬的脖子,楚暖在贺冬耳边呢喃:贺冬,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
贺冬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他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他他怎麽会吻了楚暖,而且还很投入
贺冬脑子里嗡地乱了一阵,但毕竟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或许还不算一件太糟糕的事情,起码贺冬过世的父母不至於因为儿子的不争气而跳出坟墓
定了定心神,贺冬在楚暖的发际上落下一个轻吻,柔声道:我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明天会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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