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也不知道能做什麽好,只能将楚暖抱得更紧,口中苍白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走的,我抱著你,别怕,别哭了,没事的,别哭
楚暖的颤抖慢慢平息,呜咽声似乎消失了,整个人蜷缩在贺冬怀里,脸埋著,贺冬也不知道楚暖现在是什麽状况。
隔了一会儿,感觉楚暖渐渐没了动静,贺冬稍稍松开怀抱,腾出一只手拨开楚暖凌乱的头发,轻声唤道:少爷
楚暖的双目紧闭著,脸上挂著泪痕,气息有些不平稳,但似乎是睡著了。
多半是累了。
贺冬抚摸过楚暖褪尽血色的面颊,叹了口气,将楚暖按入怀中。
楚暖的精神状态变得很不稳定,虽然还努力复健,但往往没有运动多久就会产生沮丧绝望的情绪,特别是练习走路时,连续摔倒几次後楚暖就会面色发白地神经 质地喃喃自语,所说的内容都是他双腿是他杀害了亲人要付出的代价,所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了,说多了之後又会抓著贺冬的手臂说不要贺冬离开。贺冬实在不 知道怎麽安慰,开始还能说一些这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话,但说多了也觉得没意思,到最後只能抱著楚暖任对方哭泣。
楚暖的精神异常不单如此,日常生活中对贺冬的依赖也日益加重,几乎不允许贺冬离开他身边,只有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才没有让贺冬陪在身边。面对这样的楚暖连萝芙林都不知道该怎样上前挑衅了,这倒是让贺冬清净不少。
贺冬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管理员或者是郑伯过去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意识到过去的事情并不是管理员说的那麽简单,而且那些事情对楚暖造成的影响也超乎想象的巨大,但楚暖几乎没有给贺冬独处的事情,贺冬也无法询问。
这天又是复健,摔倒数次後楚暖的情绪上来了,面色发白,眼泪失去控制地簌簌落下来。这次楚暖没有再诉说什麽,只是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著地板,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绝望。
贺冬无法再看著楚暖如此下去,主动将楚暖拥入怀中,拭去楚暖脸上的泪水,道:少爷,别这样
楚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贺冬叹了口气,道:少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看得那麽重。
楚暖一点反应也没有。
贺冬无法,想了想,道:我也杀过很多人,不单是敌人,也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顿了顿,看楚暖的眼珠似乎转了一下,贺冬看了希望,回忆了一 下,继续道,那几年我去中东执行任务,我去的地方很混乱,随时会有身上绑著炸弹的人冲上来要和我们同归於尽,其中很多都是小孩和妇人。没办法之下,我们 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们,一旦超过安全距离我们就立刻射杀。
楚暖嘴唇颤了颤,终於吐出声音:你你也杀了吗
当然。贺冬毫不犹豫地说,一旦超过范围,必须射杀死在我枪下的有的是真的捆绑了炸弹的恐怖分子,但有的只是不小心闯入的无辜百姓。
楚暖的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贺冬沈声道:那些人很无辜,他们甚至不是有心的,但是我必须这麽做,否则我的战友就有可能因为我的心软而死亡,我的国家也可能因为我的心软和陷入危 险我要保护我的战友、我的国家,我不能心软,也不能後悔我没办法安慰你说杀人是对的,但是既然做了你就不应该後悔,做了,你就要学会去面对这份错误, 而不是畏畏缩缩地用这种方法逃避
我我
楚暖说不出话来,贺冬不知道自己的话楚暖听了多少,但他看到楚暖的双眼不再那样茫然无神,贺冬知道自己那些话总算不是白说了。
贺冬犹豫了一下,沈声道:少爷,如果哦你愿意告诉以前的事情不论什麽样的事,起码我愿意分担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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