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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惊惧地缩缩脑袋,目光飘向贺冬身後的楚暖,还想再说点什麽,但被贺冬冷眼一瞪,话又缩回了肚子里。
陆文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楚家仆人训斥顿时十分恼火,但摄於贺冬的杀气他又不敢乱来,他咽咽口水,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你给我走著瞧
陆文後退了两步,却又冲著楚暖说:楚暖,好好想想你姐
闭嘴
贺冬大喝一声打断了陆文的威胁,眼睛瞪起,那古铜色的面庞狰狞毕露,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吃人似的。陆文吓得不敢再停留,慌慌张张地就跑走了。
贺冬一愣,没想到陆文这麽不经吓,他还没动手呢对方就跑了。不过贺冬好像忘记了,他可是从死人堆里走出的特种兵,板起脸来杀气腾腾的,哪里是个普通混混能受得了的。
贺冬挠挠头,有些纳闷,但也没想太多,陆文吓跑了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看陆文跑远了,贺冬才回头打量楚暖的状况。
楚暖低垂著头,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双手已经从扶手上松开,身子也不再颤抖,似乎已经没事了。
贺冬犹豫了一下,在楚暖面前蹲下,试图查看楚暖的面色,口中问道:少爷,你还好吗
刘海挡去了楚暖的神情,贺冬看的也不是很真切,只是觉得楚暖的脸色很苍白。
楚暖没有吭声,贺冬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声:少爷
这回楚暖开口了,微弱,低哑,每个音都那麽飘忽,但每个音却又都是那麽沈重:我没事
贺冬苦笑,楚暖如此口吻他怎麽能放心。
贺冬想安慰一下楚暖,但又不知道陆文所指的楚晗之死是怎麽回事,听上去似乎和楚暖有什麽关系。贺冬怕自己乱说话反而会让楚暖更加痛苦,可是又不知道能说什麽其他的话。
犹豫了半天,贺冬还是起身向楚暖身後走去,路过楚暖身侧时他习惯性地拍了拍楚暖的手背以示安慰──以前贺冬都是这麽安慰战友的。贺冬丝毫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妥,走到楚暖身後握上轮椅的推手,问:少爷,你要继续散散步,还是先回房
回房。
楚暖说,於是贺冬推著他朝住宅走去。
坐在轮椅上,楚暖看了一眼自己被触碰的手背,就在刚才贺冬的大手覆在上面的时候他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而这会儿,手背上似乎还残留著贺冬手心的温度。
定定看了一会儿,楚暖收回手,放在身前,另一只手握上,无意识地搓揉被触碰过的手背。
楚暖进入住宅後碰上面上焦急的郑伯。
暖少爷郑伯看到楚暖低呼一声,急切地问,您还好吗陆文──他对你做了什麽那个混蛋我就知道不能让他进来
楚暖打断了郑伯的自责:没什麽,他什麽也没做,他他让贺冬赶跑了。
贺冬
郑伯惊讶地看向贺冬。
贺冬头皮有些发麻,现在想起来便觉得刚才自己似乎冲动了,陆文和楚暖之间不论发生什麽也都是楚家的家事,他虽然是所谓的随身助理,其实也就是保镖兼看护的综合体,一个外人而已,没什麽立场去插手他们之间的纷争,而且陆文的话似乎还涉及了一些楚家的私密过往。
面对郑伯询问的眼神,贺冬也只能硬著头皮说:陆文对少爷出言不逊,所以我就就吓了他一下没想到那人胆子那麽小,一吓就跑了
郑伯的神色变得很复杂,多看了贺冬好几眼,但最後也没说什麽,笑了笑,转而对楚暖说:少爷您没事就好了。顿了顿,郑伯又问,那陆文那边钱还给吗
楚暖眼未抬,道:给他,五十万,他不要就算了。
郑伯离开後贺冬推著楚暖回到了房间,本来他们还应该再在花园里逗留半个小时的,现在提早回来了,若是现在就准备出门无疑太早了,贺冬不知道该干什麽便询问楚暖的意见:少爷要休息一会儿吗
楚暖沈默了片刻,抬手揉揉眉心,道:我想睡一会儿。
嗯好。
贺冬将楚暖抱到床上,为楚暖更换睡衣。
对於楚暖这种身体虚弱的人来说睡午觉应该会是一个好习惯,不过实际上楚暖并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今天楚暖突然说要午休,看来是陆文那一闹让他累了。
换好了睡衣,楚暖吩咐贺冬下午三点的时候叫他,随後自己挪动身体躺进了被子里。
贺冬为楚暖拉上窗帘,打开空气净化器,原本在一边等候命令的仆人走了出去,贺冬也准备离开。
就在贺冬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手表突然震动起来,贺冬连忙走回床前询问:有事吗
楚暖看著他,道: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