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云点了一学生,把适才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下。
  学生的话刚说完,宋昔就插嘴道:“先生,你别罚他们,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不是的。”赵明德走到宋昔前面,遮住了她的身影,“都是我的主意,罚我吧,不要罚宋昔。”
  裴修云目光扫过一地的灶灰,冷着声音道:“今日不上课了,你们每个人回去把《论语?宪问篇》抄写叁遍。”
  “是。”众人耸拉着脑袋,异口同声地道。每个人都十分狼狈,要么挂了彩,要么衣衫上沾满了灶灰。
  宋昔正要离去,只听裴修云又道:“宋昔,赵明德留下。”
  宋昔垂头丧气地转回身,站在赵明德的身后。
  裴修云走到赵明德的身前,摊开了手:“罚抄带来了吗?”
  赵明德身上全是青紫的伤痕,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一半的脸高高地肿了起来。
  “嗯,我刚在已经放在课桌上了。”赵明德低声道。说话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
  “回去吧。”裴修云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单薄的肩膀。
  赵明德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昔,犹豫道:“先生莫要罚宋昔,若是要罚,就罚我吧……”
  “这里没你事了,走吧。”裴修云轻轻摆了摆手。
  赵明德无奈,叁步一回头地走了。
  见赵明德走远,宋昔才悄悄抬头,偷看裴修云。
  “你平日里,在我面前胆子小的很,没想到,原来是装的啊!”裴修云拽住她的细腕子,往学堂里面走去。
  宋昔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裴修云。被他这一训,心里委屈,小声地道:“他们要让先生丢脸,我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裴修云脚步一顿,冷凉的目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