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颔首,垂着头退了出去。
沈鸢把药推到楼述面前,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眼里泛着笑意。
楼述撇过头,就算是沈鸢喊他喝药,他也不会喝的。
沈鸢伸手抚上他的脸,硬是让他把头转过来,让他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要么喝药,要么就告诉我,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救的我。”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她想起昨晚意识模糊时看到的身影,是楼述,却又好像哪里不一样……
果然,楼述一听沈鸢这话,只能乖乖把药喝了。
“乖。”沈鸢伸手在楼述头上摸了摸,像是摸银宝那般。
楼述的脸色立马就黑了。
得寸进尺大概说的就是沈鸢这种了,稍微对她纵容一点就跟要翻天了似的。
不知为何,沈鸢忽地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楼述抓住沈鸢胡来的手,轻轻扯过,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微凉的唇贴上沈鸢的娇唇上,温软香甜,空洞了三年的心在一点一点回暖,一点一点填满,哪怕现在的他是楼述,而不是卫衍。
但是只要能留在沈鸢身边就好……
楼述忍不住更加深入的索求,就像在绝境中的人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松手。
但是情动的楼述却没有发现沈鸢此刻的异样,沈鸢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深吻,心中已是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是……巧合吗?
楚漓在芷兰院中,听着下属调查的结果,才知道楼述竟然出身南风馆,家境贫寒,因容貌出色被自己的父亲卖进南风馆。
但是想起楼述的眼神,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那样隐忍的杀气,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再去查。”
楚漓此刻还没有把楼述和卫衍联系在一起,只是担心着楼述留在沈鸢身边会不会另有目的,毕竟现在也有不少人盯上了沈鸢。
入夜,沈鸢坐在桌案前,听到外面呼啸的大风,似是要下大雨了。
桌上的灯火跃动,沈鸢执笔写着密信,桃花眸中波光流转,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卫衍……”沈鸢低声唤出这个名字,但是又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这么做不过是想自欺欺人罢了。
外面刮起大风,雷雨交加,沈鸢吹灭烛火上床歇息。而房间外,楼述一袭红衣,手里撑着一把青烟油纸伞,任由雨水吹打在身上,他依然守在这里。
第二日清晨,雨过天晴,晶莹的水珠挂在花瓣上,如宝石一般耀眼。被沈鸢养在院子里的老母鸡咯咯咯的叫着,引得银宝寻了过来,又是一番大战。
沈鸢和楼述正要用早膳的时候,便见楚漓也过来了,沈鸢笑着道:“师兄用过早膳了吗?”
楚漓点头,道:“用过了,我今日要进宫一趟。”
沈鸢心里翻了几番想法,道:“那师兄一切小心,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你多带些人去,我不放心。”本来此事应该由他亲自去的,但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云景帝会今天招他进宫。
“师兄放心,你不是把这个留给我了吗?我不会有事的。”沈鸢拿出楚漓之前送给她的聘礼,虽然他们两个不用再结亲,但是楚漓也没有想把这支笛子收回来,而是送给沈鸢,当做一个自保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