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来的时候把祠堂的门打开了,看到桌上躺着的马夫,没看到沈鸢,就连忙跑回去禀告沈老夫人了,祠堂的门就一直开着。
玉镯突然来开门,沈鸢可不认为是沈老夫人心疼她,定是有别的缘故。
所以在玉镯走了之后,沈鸢便藏在祠堂前的那棵树上。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小时候沈虞经常在她面前爬树掏鸟蛋,她学习能力强,看了几遍就掌握了要领。
沈鸢坐在树枝上,晃着两只脚,对下面的卫衍笑着道:“世子,我下不来了,你能接住我一下吗?”
她一直坐在树上,把卫衍帮她出气的一幕都收进眼底。
她的世子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卫衍看到无事的沈鸢,心里松了口气,但依旧生气地道:“下来!”
语气凶巴巴的,但还是张开手臂,沈鸢从树上跳下来,被他抱了个满怀。
刚才一直坐在树上吹冷风,卫衍的怀抱就像一个暖炉一样驱散她身上沾染地寒意,沈鸢抛下矜持,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却不想卫衍揪住她耳朵,道:“刚才你就一直坐在上面看戏是不是?”
沈鸢弯了弯桃花眸,像一只小狐狸似的,道:“世子刚才为我出气的样子真帅。”
“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卫衍不由得飘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得意,突然看到沈鸢脸上的巴掌印,心又沉了下来,“谁打的?”
“世子,我饿了,我晚上什么东西都还没吃呢。”
“谁打的?”
“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快点回秦王府吧。”
“沈鸢,不许扯开话题。”卫衍的凤眸里像是沉积了一层厚厚的云雾,好似下一刻就能卷起一阵云涌。
沈鸢脸上的笑意也在卫衍的注视下渐渐消散,垂着眼眸,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等回去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或许是因为从小在外长大的缘故,沈鸢对忠义侯府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即使自己姓沈,沈鸢也觉得自己和忠义侯府并没有很亲近,唯一将她与这座侯府连在一起的便是沈虞。
卫衍牵着沈鸢就想往外走,沈鸢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背后紧闭的祠堂,扯着卫衍的衣袖坏笑道:“世子,我们翻墙出去。”
她才不要这么快就放过沈老夫人和沈芊芊!
卫衍也才想起还有个沈芊芊正跪在祠堂里,对顺喜吩咐道:“去告诉沈老夫人,明早本世子要是见不着沈鸢,就端了这忠义侯府。”
“那你抓紧了。”卫衍一把将她抱起,沈鸢心都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还好现在是晚上,不然卫衍肯定能看到她泛红的耳根。
卫衍施展轻功,轻而易举地就翻出了忠义侯府,剩下顺喜苦巴巴地在后面跟着。
回了墨竹苑,卫衍掐着沈鸢的下巴,见她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心生烦闷。
“有本世子在还能被欺负成这样,丢人!”卫衍颇为嫌弃地道,心里却想的是刚才真是太便宜沈老夫人和沈芊芊了。
沈鸢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这一巴掌也算是让我认清了现实,算不上亏。”
“在沈虞回来之前,你以后不许再和忠义侯府的人接触,你那都是什么亲戚!”
沈鸢沉默了一会儿,歪头道:“那可能不行。”
卫衍一个眼刀过去,“你再说一遍。”
沈鸢轻抚着自己红肿的脸颊,目光幽幽,“我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今日沈老夫人辱我,骂我,打我,这笔账我一定要和她算,这一巴掌我也会还。而且忠义侯府是我的家,我凭什么要看着二房的人鸠占鹊巢,却只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