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收回心思,微微皱眉,道:“略懂。”
她很少会亲自制色,制色费时又费力,所以她通常都是在店铺里买别人制好的。但有时候买来的颜色效果差强人意,整幅画因此毁于一旦。
饶是如此,沈鸢也没有想过要亲自制色。她极少认真作画,在画上倾注的心力少之又少。
顾行之看到沈鸢眼里的不在意,心中有些遗憾。
这丫头在作画上的天赋胜过启榆,但是却少了启榆那般对作画的热情。她未来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还是要看她自己。
江启榆正好收拾干净了自己,走了进来。
“启榆,这丫头是我昨日捡到的。让她先跟在你身边,把她教到会制色了,再带回来。”
江启榆拧眉,看了一眼沈鸢,那目光里满是质疑,显然是不喜自己师父的这个提议。
“是。”江启榆犹豫了几秒,还是恭敬地应道。
“出去吧。”
“徒儿告退。”
出了偏殿,江启榆先是带沈鸢去换了身衣服。就算江启榆拿了如意馆里最小的衣裳给沈鸢穿,还是大了许多。
沈鸢只好把袖子往上卷了几次,衣摆绑在腿上用带子扎紧,长发也全部束了起来,倒真像个唇红齿白,雌雄难辨的打杂小童了。
“明日我会让宫中衣署的人过来给你重新做衣服。”江启榆一直以来恪守礼仪,见沈鸢这般不伦不类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
江启榆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道:“我叫江启榆,以后你和其他打杂小童一样唤我江画师就好。”
“是。”
“我今天先带你在如意馆走一遍,把各个库房先认齐了。”
“好。”江启榆腿长,走的又急,沈鸢要跟上他还得小跑着。
“师父让我把你教到学会制色为止,在那之前,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嗯。”
“宫中有许多贵人会进出如意馆,你平时机灵些,可以免受许多苦头。”
“……”
江启榆在前面絮絮叨叨了半天,忽然后面就没了声,疑惑地回头,便看到沈鸢站在一面墙的前面,仰头发愣。
“你在看什么?”江启榆问道。
沈鸢反问道:“这面墙的另一边,是崇文殿吗?”
江启榆点头,“是,所以不可在此处喧闹,惊扰了崇文殿中的贵人是要被打板子的。”
沈鸢心里却盘算起以后要怎么才能翻过这面墙去看卫衍。
另一边的崇文殿里,卫衍手里写着策论,但是心思却已经飘到如意馆。
如意馆人那么多,也不知道沈鸢会不会在里面被人欺负。
那丫头虽然聪明,但却是个弱鸡。卫衍想起沈鸢那小身板,生怕她在如意馆里磕着碰着。
卫衍写完最后一个字,起身交了策论便往外走。
“卧槽,世子,你等等我啊!”身为秦王世子陪读的赵显看到卫衍交了卷,连忙奋笔疾书,反正也不记得自己写的什么玩意儿,一张狂草写满了也交了。
夫子一看赵显的狂草,戒尺一挥,沉着脸道:“赵显,留下来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