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怕什么来什么,农历正月初十去小舅家我表妹那个死妮子就给我们卖了,起初我妈他们还想遮掩,但是我大舅是什么人啊,整天面对那些犯罪早整出经验来了,在他的逼问下我妈他们只好说出实话。我大舅不出所料发飙了“胡闹,这像什么话,童养媳这种封建陋习早就应该根除了,你们作为国家公职人员的亲属怎么连这点事都不明白?而且他们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是犯法的,根本就是无效的婚姻,小妹,还不快去给人家退了。”听到大舅这话,我其实还挺希望他成功的,但是一想到那个岳父,又有些纠结了。听到这话我妈也发飙了“大哥,你管犯罪都管到家里来了?人家明明是违背人意愿的才犯法,你去调查他们一家谁不同意?问问小羽,他同不同意?等他到法定年龄就给他们领证这犯哪条?现在最多算是定娃娃亲,犯了哪一条你指一下?你一个刑警还管民政的事了?陆林浩同志这叫越权办事你更应该明白,大不了我给他改个国籍。”得了,不用纠结了,我不可能给我妈难堪,也不想改国籍。
看着舅舅妈妈两个在那互怼,我得和他扯一扯了“大舅舅,是因为我那个……嗯沈叔叔现在病重,他怕以后看不到了所以想提前看看他女儿结婚。”半真半假脸不红心不跳。“那他不会找个到法定年龄的,找你这个未成年人干什么?”大舅对我质问着。“那当然沐烟姐她喜欢我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厚脸皮过,简直比长城的墙还厚。“放屁,她一个大学生能看上一个初中生?”再这么问下去要穿帮了,不料我小舅舅却曝出了一个大料“哎呀,大哥,你当初不就是因为看到警校的嫂子漂亮才报的吗?嫂子没看上你?让你连公司都不要了,而且他们也就是形式上搞一下让表姐夫高兴一下而已。”卧槽,我说为什么公司现在是小舅舅的,感情大舅是性情中人啊。也许是被小舅舅抓住小辫子的缘故,大舅就这样没审我了,但还是表示他不会承认的,也表示他很忙不会去。
大婚那天,沐烟姐家那边很热闹(她家的房子本来准备卖了的可是被劝回来了),可能是因为过年人都回来了,我的那个岳父也坚持要出院,这种事大家伙还是拗不过他。在去接沐烟姐的那个早上,我家这边就有点冷清了,除了我们一家还有就是不知道小舅舅哪里整来的吃瓜群众。
坐在那个腾出来的房间镜子前,妈妈帮我打理着装,微笑道“我家小羽要结婚了,嗯,这一身着装看起来不错,很成熟,很帅气。”妈妈这个样子更像是强颜欢笑吧?因为她的语气有些颤抖。“妈,这几天我过得好飘忽,根本不敢相信,妈,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我的心里还是积了一口气,咱们家真的要两个人变三个了吗?我现在能感觉到妈妈你也有些不舒服吧”我心里感觉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似的,但是妈妈的话我不能违逆,而且除了妈妈其他的好像也没有太在意的人,要说我有多难受是提不上的。“每一个父母看着孩子成家都是这样,高兴又担心,不过小羽,妈妈还是得提醒你,现在你才初二,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还有就是,就是……”妈妈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脸颊一抹红霞,看得我有些出神,“就……就是什么啊?”看着妈妈这个样子,我有些不自然地问着。“就是你没高中毕业以前,别对你沐烟姐动手动脚的,妈妈怕你因为这个耽误了高中学习。高中是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妈妈不想因为给你结婚反而害了你,你沐烟姐那边也是……也是说除非,除非她愿意或者至少你高中以后,否则就不作数了。”对于那种事妈妈有些羞于启齿,我虽然正统的黄书黄片还没看过,但是正统的文学,外国文学很多还是夹杂着那种“私货。”再加上有些东西耳濡目染的,不知道才是扯淡,没想到妈妈居然用“动手动脚”这种词来代替“做爱”,真是有才。
“妈我不知道呀,怎么才是动手动脚,她要是打我我也不能动手和脚吗?”估计接人家过来后就有些难这样了,我故意装不懂。谁料妈妈的脸颊却攀上了更多的红晕,但是她看我似笑非笑的样子,立马扯着我的耳朵,咬着牙齿对我说:“妈妈也不知道呀,这种事你应该问你的老师,你们老师不是说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们吗?要不妈妈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周老师问问,可!以!吗?”妈妈后面一字一顿地问着,我去,这种事打电话给周灭绝,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吗。“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搞懂会更有成就感,陆凝月女士,能不能请您放开您这柔软的猪蹄,我还要去接您的儿媳……哎哟妈我错了,我慢点还要去接人过来他们看到我这样子会很没面子的,我没面子就是您没面子对不对?”可能潜意识里是意识到这样的机会会越来越少吧,我和妈妈像平常一样玩闹着。
按他们那边的规矩妈妈和舅舅这些是不能去的,她要在家等着我把人接过来,她吩咐我表叔叫我不要去喝酒,可是这真不是我能左右的。最亲的只有我读书中午在他家休息的表叔和叔母,婚车清一色三叉戟,一看就是老妈的杰作,也不知道她哪租来的,按他们说是要排面。
一下车我傻眼了,他们家那边就搞了一堆人在路口拦着,个个要敬酒,白酒。尼玛把这些喝完我还结个屁的婚,好在有个伴郎可以用。对不起了表叔,这临时抓来的伴郎你就将就一下吧,我把每杯倒一些出来一口气喝下去,其他的表叔就笑纳吧。我表叔母看他喝了好多就在那劝,他有些不耐烦就猛吸了一大口,然后嘴对嘴要喂他老婆,结果好多自然是洒出来了,好狡猾,我结婚他们居然公然秀。在一片哄声中终于,拦路的人给放行了。
酒席还很热闹,看来春节期间大家是真的闲,看到我们的到来,那些是什么?跳大神的?还有跳狮子舞的要红包,我没准备,他们准备得有,找后面那些人去吧。但是却有一个意外,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闺蜜们,我要进门居然还拦着我要红包,不知道那老哥叫谁偷偷塞给了我几张红色伟人,才混过去,不料这些人真的是搞事精。一个圆脸披发的问我多大了,做什么工作?我想了想说18。他们这边18也有人结婚的。是无业游民……家里开饭馆的,又有人起哄说最多16,我说我显嫩,搞了半天这群疯女孩终于让进了。我不记得有这么一环啊?
今天的沐烟姐穿的是新娘妆,她们那边的,头上戴的是个花环,红色的,衣服像是旗袍的改装,能把她曼妙的身材显露出来。
我的老丈人看起来已经不太行了,要两个人搀扶着,但是他原本苍白的脸上好像有了一丝丝红润,是回光返照吗?随后就是拜一拜她家的祖宗,烧几柱香,拜她的父母。
在她家的这段时间,表叔是真的不行了已经回车上,我更不行了,白的啤的红的,很难拒绝,又到她家厕所去吐了吐,洗了把脸,在香要烧完前我得背沐烟姐走,要是背摔着了那就不是丢脸的问题了。
还好这最后阶段没出什么幺蛾子,我顺利背着她到车里,她胸前柔软的凸起居然没给我带来什么感觉,我只想早点回家去,解个酒一觉睡到自然醒。
回到家的感觉,真是舒服多了,我把她背沙发上后,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跑到一楼的卫生间又吐了起来,吐完后,脑袋依旧没有清醒,更昏了。随即我好像听到了有人骂我的声音,我就这么软着个身子被人扶起来,躺在了一处软绵绵的地方,那个骂声依旧还在,我就把她扯了下来抱着,软乎乎热热的,充满了茉莉花的香气。随后这个身体挣扎着离开了,我的身子现在像是得了软病,也来不及阻止什么,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具冰冷的身体钻进被子里,再过一会儿,我感觉有些冷了就迷迷糊糊的说道“谁啊你妹的空调都……都不开?”过了没多久我感觉到了温度,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12点了,感觉非常饿,昨天吃的都吐了,没想到第一次喝酒就喝那么多。眼前是有些陌生的环境,红色的被子,空旷的房间,我猛地拉开了门,是我家没错,稍微放心了些,来到楼下,一片狼藉。我才想起来昨天去结婚了,昨晚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有些亲戚,但是我就这么去睡觉了,那昨晚躺我旁边的应该是沐烟姐了?我错过了啥?楼下冰箱里还有一支鸭腿和一些鸭肉,我也懒得管了,直接朝嘴里扔。
一个人都没有,就这么又躺下去了。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妈妈领了两个人进来,一个是我岳母一个我的沐烟姐,这一下还真是我的了。今天早上岳父又被搬到了医院,岳母来这边呆些日子,她们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看来我那个岳父没多少日子了。
在最后的日子里,她们母女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陪同,妈妈也每天带我过去看望,家里突然钻出来两个人非常的不适应,而且都忧心忡忡的,把气氛感染得有些沉闷。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间所谓的新房拿给沐烟姐和她娘了。寒假要结束了,我的寒假作业要赶了,虽然你写那么几天就一个“阅”字,但是只有这个东西还在提醒我,我只是一个初二的学生。过完这梦幻的几天我也该拉回到现实了。
农历的正月二十一,在我开学的前两天,我接到了岳父的死亡通知,他的遗体被送回了老家,前几天喜事,后几天丧事。就这样我也得跟着去守两天的灵,他遗体总共要停八天。到时候只能请个假回来看他下葬了。我对他有些敬畏,但是要我哭丧就有些太假了,看着那个憔悴的女孩,我印象里的闷葫芦和网瘾少女,在那呆呆的烧着纸,我低声问着她“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还有就是咱娘,这边就她一个人了她要过去吗?”她喃喃道“呵,能有什么打算,读完这个学期,下半年出来和你妈妈实习,等你长大点给你生娃娃,又或者你看不上我把我踢一边也说不一定,至于娘,她要呆这边,就是只有一个人也要呆这边。”“为什么啊?还有我不会的,怎么不是你一脚给我踢了?”我有些疑惑加不满。“我有踢你的资格?算了,不说了。娘她在这边莱桥乡教书很多年了,是不会离开的。再加上一些传统的原因,是怎么都不会走的。”我沉默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对她,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变数。
开学第一天,照惯例,校领导致辞,表彰大会。每个年级的前十名,每个班级的优秀班干部,优秀教师,优秀班级上去拿奖。我这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我还是一个初中生。八、九年级的前十名铁定就五班和八班的了,至于初一的,有什么其他班的“突异分子”,下学期马上给你“矫正”。从寒假的奇怪的婚姻走出来,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梁道芸到底考了多少?“八年级第十名,八(8)班林子铠……第三名,八(5)班龙轩扬”,奇怪了,第十居然是我同桌,第三不是我们几个,难道这梁道芸没考?“第二名,八(8)班黎朝羽,并列第二名,八(5)班,梁道芸,第一名!八(8)班周淑娴!请以上同学上来领奖。”伴随着主持人洪亮的声音,我从队伍中离开,还是第一次和人并列,不好也不差。随后还有优秀班级的我要代表班级去拿——在灭绝师太的督促下敢不优秀吗?其他的没什么关系了。
课间时间,我的同桌一个劲的对我叨叨:“梨子感谢你和那个魔女考一样的,不然我就上不去了,哈哈,我也终于可以拿奖状和钱了,回去得和我爸妈说道说道。”“那是你自己考的关我毛事?”不料他却贱兮兮地对我说:“梨子,不是我说啊,你就应该去追梁道芸啊,考一样的不就是缘分吗?你们强弱科互补,每次考一样的,也给兄弟创造机会不是?”真是损友一个,我装作严肃认真的样子,对他说“凯子啊,兄弟我不怕告诉你,我结婚了,怎么可以包二奶?不能对不起你嫂子不是。”这凯子听了哈哈大笑“梨子,我信啊,我信你个鬼啊。我天天和那些女明星结婚你知道不,一天一个不重样,尤其是白天睡觉的时候抱着不知道多舒服。”哎,这年头,假话一堆人信,怎么说个真话那么难。
星期六我请了假去参加岳父的葬礼,穿着丧服和沐烟姐走在最前面,她又重新梳回了她的马尾辫,眼神还有些呆滞。看着土一点点填下去,一个人的人生就这样完全结束了,或许许多年以后,他就完全被人遗忘了吧。
葬礼结束后没多久沈沐烟就奔赴校园,我的家里又只有两个人了,仿佛寒假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有些变化的是妈妈,她在家穿衣服没那么随便了,那竹叶浴衣再也看不到,她每天早上都亲自接我上学,中午如果要回去也让我叫她,我的自行车只有吃灰了。她居然还抽时间去公司了,不可思议,要知道她这股东以前就一拿钱的。
仿佛一切都在陆凝月的掌控下,命运的齿轮仿佛就这样错了位!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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