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赵玉兰含着满口的牙膏沫子,懒懒散散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抬头,正好和湿漉漉迈进他们家大门的孟习目光相对。
一个身上披着宋淮的外套挡风雨,一个头发凌乱散着、穿着一套厚实的珊瑚绒睡衣。
面面相觑时,彼此脸上都是大写的尴尬。
实木大门大敞着,孟习局促地站在玄关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宋淮浑身湿透地走进来,手上拎着一个防水的双肩帆布包,顺手带上了门。
一回头,赵玉的牙刷还叼在嘴里,一脸呆滞,莫名地还多了几分不易见的生活气息。
宋淮:“……这件事我等会儿和您说,您先去把牙刷完再出来。”
赵玉兰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他给噎了一下,一个不小心差点把牙膏给吞下去,赶紧回卧室继续漱口。
宋淮一时无语,从玄关处的储物柜里翻出两条没拆封过的毛巾,递给孟习让他把自己擦擦干净。
孟习擦干的方式十分粗暴。
他脱下挡雨用的外套,把毛巾盖在整个脑袋上,胡乱搓了一通,把自己柔顺的头发搓成了狮子头。
站在一旁的宋淮不禁皱起了眉,干脆亲自接手,用毛巾把他湿漉漉的地方裹住,跟擦干刚洗完澡的小猫似的、轻柔却又带着点技巧。
孟习站在他们家大门口,接受来自学神的服务时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很快他就发现宋淮擦得比他快多了,还仔细,就彻底放了手,乖乖站在一旁等擦干。
宋淮给他简单擦了一下上身,又打开了空调,将室内温度调高,又道:“老唐刚才问我,要不要和你爸妈说一声?”
一说起这件事,孟习就垂下了眼睑。
这次乔磊秘密回国,从一中转移学籍到四中,他们家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他爸在送他上学报道结束后,就在董事们的催促下连夜赶着飞机去了海南考察,到现在还没回来。
家里只剩下他妈妈一个人。
孟习到现在还能清楚地想起,警察抵达春息小巷后,他和乔磊被作为犯罪嫌疑人一起被押送警局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