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叫宋淮哥,还安慰自己世界上总不可能有比这更尴尬的事,然后还叫了三遍。
叫了整整三遍。
孟习的表情从迷茫、到疑惑、再到呆滞,最后变成一片空白。
“没看出来你还有到处认哥的癖好。”
宋淮抬手挡住嘴角的笑意,挡了半天挡不住,干脆往回走了两步,在他床前半蹲下来。
“占了你的便宜,也不能让你吃亏。”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道,“上来吧,哥背你回去。”
孟习:“……”
谢谢不用了,他现在只想立刻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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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米长跑跑下来,是很伤腿的。尤其是像孟习,虽然做过热身运动,但是毕竟很久没有锻炼,上来就搞这么大,对肌肉还是造成了很大的负荷。
回去一路上,孟习把脸蒙在从医生那儿讨来的口罩里,两条腿挂在宋淮腰上、那感觉已经不像是截肢了,像是一条被挂在学神背上晒太阳的咸鱼。
还不用翻面。
下午三点的太阳正好。
灿烂的日光铺照在这片平坦的土地上,照耀过稀疏的教学楼,投在炽热的水泥地上,碎成一大块拼图一般的阴影。
两只相叠的影子从走廊慢慢晃到后面的林荫小道上,孟习一抬头,大片大片的梧桐叶坠了下来,轻柔地从他脑袋上拂过,留下沙沙沙的声响。
孟习埋下脑袋,靠在宋淮的肩膀上,隔着口罩和薄薄的衣服能感受到底下皮肤的炽热温度。
也是奇怪,看着那么冷那么冰的人,体温还能这样高吗?
孟习不禁有些不自在来,悄悄地离远了些距离,没话找话说:“我钥匙门卡还有饭卡都在体委那儿保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