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太自然了,好像孟习和他说一句谢谢,是一件很奇怪、很多余的事情。
可是说起来,他们好像也刚认识不久啊。
孟习不禁有些忐忑了。
“三水,学神?宋淮?”
他一焦躁,就喜欢喊人的名字,转着花似的喊宋淮的外号,好像这样就能减轻压力。
宋淮被他喊得烦了,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颗语文课代表塞的奶糖,还没丢过去呢,忽然听见孟习问:“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声音轻轻的,不像是一只羽毛,像是一片玻璃。
羽毛没有杀伤力,玻璃却是脆弱的。
容易伤人,也容易伤己。
宋淮沉默了片刻,手僵在口袋里。
“还好。”
他这样说。
“唔,不觉得难受吗?”孟习比划了两下,“就是、就是,你之前揍陈晋的时候,不是会那个那个……”
宋淮懂了。
他把那颗有些融化了的奶糖放回兜里,柔和的神色渐渐褪了下去。
他不笑时五官就偏冷淡,此刻更是冷漠,“我碰了你,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孟习:“?”
他终于明白过来,一个挺身立马坐了起来,腿都在抽痛,“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担心你身体不舒服……”
他说话太急导致岔了气,肋骨下一阵阵地痛,说到后面,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吐出来的字都是一顿一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