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段时间,宋之深还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下班只要晚一点,就会给妻子和儿子带礼物作为补偿。
没过多久,宋之深就被选上了南极考察的队伍,一年回家两三次,也呆不长久,于是这样的礼物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刚沉浸入回忆,就听见孟习在耳边嚷嚷,“那可不行!没听过英国水喝了掉发吗?你看那个裘德洛、戴恩德哈恩,还有那个希德勒斯顿,就是那个hiddieston的希德勒斯顿,发际线都要飞到后脑勺了好吗?我今年才17哎,去了那还得了……”
“…………”
孟习那张破嘴叭叭叭的,瞬间把他美好的记忆打成一团细碎。
宋淮太阳穴突突地跳,刚吐了一个你字,忽然顿住了。
他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地问:“平时叫你背多一组单词都要死要活的,刚才背名字的时候怎么那么利索?”
孟习:“?”
他一脸茫然,摸了摸头发,“啊?我刚才背名字了吗?”
宋淮:“…………”
他目光深深,若有所思。
·
没过两天就到了月考。
四中的正常考试一向严格,每次月考的监考力度都参照高考的规模,三个年级分批考试,每科目统一考试,防止造成泄题漏题。
不仅如此,一个考场还要配备两个监考老师,监控24小时不停歇,教导主任还定时在走廊里巡查。虽然整体成绩不能打,但作弊难度可以说是全市高中第一,简直就是花钱找罪受。
月考的考场按照期末排名来划分,从高到低、一至十四班挨次坐满。
孟习作为全年级倒数第一,当之无愧地稳坐十四班的宝座。而宋淮因为刚转学,也不能贸贸然地把他安排进一班,只得按照正常流程让他坐进了十四班,就和孟习一前一后地挨着。
宋淮走进十四班时,整个考场的学生都沸腾了。
被学业压抑着的学生永远是最爱八卦的群体,上至校长周末去了一趟洗脚城,下到学校的野猫在垃圾桶的盖子上下了一窝黑白小崽,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只有还没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