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落山,沙漠上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三头美丽俊秀的步行鸟颈子上套着钢索,拖着一具灰头土脸的“男尸”迎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转眼便被涌上地平线的夜幕拥入怀中。
不久之后,罗素小杰和拖拉二号机的鸟队也赶到现场,他们在沙丘上发现了被遗落的吸精魔剑,却没有找到欣然的踪迹,只好沿着残存的脚印朝着步行鸟三姊妹离开的方向追去。
且说步行鸟三姊妹打昏绑走,轻车熟路的穿越沙漠,入夜后来到一处面积广阔草木丰美景色宜人的绿洲,当地人称“步行鸟天堂”。
既然是“步行鸟天堂”,绿洲上的主要居民当然是步行鸟,此外也有人类。
绿洲北方本是草原,后来发现了机械树,便被开垦为种植园,约有近百名流放者和四个巨人看守在园里工作、生活,与步行鸟相邻而居,井水不犯河水。
绿洲中部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湖畔坐落着一栋小小的城堡,从前是圣教枯修派信徒建立的修道院,后来苦修派被打成了异端,教徒全被流放到机械树种植园干活,城堡则作为当地的邮局保存下来,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邮差打理,除了每个月送几次信的邮差,再无他人往来。
湖畔倒是栖息着许多白色的水生步行鸟,经常飞到城堡的院子里散步觅食。
三姊妹的家就在绿洲北部的树林里,这才是鸟儿们的大本营,栖息着上万头各式各样的步行鸟,树林中部草地上,建有一座宽敞气派的巢穴,便是三姊妹的闺房。
她们把欣然拖到树林里,肩并肩的趴在鸟巢里商量怎么对付他。鬼精灵的二姐阿紫提议让欣然也尝尝当奴隶的滋味,作为对他强迫步行鸟干活的惩罚。阿朱妮妮齐声叫好,当下找来仆人“鸟”,在草地上钉了四根木头桩子,然后把欣然的手脚分别绑在木桩上,绷成“大”字型,活象一只滑翔中的鼯鼠。
安置好欣然以后,阿紫从鸟窝里搜集来许多蛋,摆在欣然肚子下面,造了一个小小的巢。为了防止他醒来后挣脱绳索,阿朱还特意寻来了一种叫做“酒草”
的植物,榨出汁液涂抹在欣然身上,使他四肢麻痹,无法动弹。
欣然任由三姊妹摆布,仍在昏迷之中。阿朱迫不及待的要把他弄醒,便让妮妮和阿紫去弄些冷水来。
阿紫放肆的笑道:“用不着水,待我在他头上撒一泡尿……”说着跳到欣然背上。
阿朱挥翅把妹妹打下来,怒道:“好没规矩!还说别人是小流氓,你自己的行径分明就是流氓鸟儿!”
阿紫揉着被打痛的脑袋讪笑道:“大姐,我这是开玩笑呢。”
这时小妹妮妮捧着一片卷成漏斗形的大树叶跑来,把盛在叶子中的湖水浇在欣然脸上。欣然甩甩头发,茫然的睁开眼楮望着三姊妹,好半晌才回想起方才的遭遇,吃吃的问:“你们想把老子怎样?”却不知险遭鸟尿淋头的厄运。
阿朱冷笑道:“不怎么样,就是想让你当一回鸟妈妈。”
欣然讪笑道:“我是男人,生不来蛋的。”
阿紫笑道:“用不着你生,肚子下面已经有一窝鸟蛋了。”
妮妮解释道:“你只需要把小鸟们孵出来。”
欣然听得目瞪口呆,懊恼的叫道:“有没有搞错!我是个人,才不会孵什么鸟蛋!”
阿朱冷冷的说:“不孵也得孵!我们就是要让你尝尝被人奴役失去自由的滋味。”
阿紫幸灾乐祸的说:“你若压碎一颗蛋,本公主便打断你一根手指。”
欣然吓得慌忙挺胸缩腹,这才觉察到手脚被绑在木桩上,浑身发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认命的叹道:“老子阴沟里翻了船,只有认栽,你们让我孵蛋,我便孵蛋,但有一样……小鸟孵化以后你们必须遵守诺言放我离开。”
妮妮不忍的说:“放心吧,我们不会为难你的。”说着念诵咒语,替欣然止血疗伤,而后跟着姐姐们回了窝。
沙漠的夜晚异常寒冷,欣然一个人趴在草地上,冰冷的夜露侵透了衣衫,冻得他唉声叹气,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捱到黎明,这才昏昏睡去。半睡半醒中感到身子一沉,耳畔传来啪啪的碎裂声,低头一看,肚子下面的鸟蛋竟被压碎了大半,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猛地睁开眼楮,只觉得手脚麻痹冰凉,低头一看鸟卵完好无损的趴在窝里,原来只是一个噩梦。回想着一天来的遭遇,欣然又气愤又难过,然而他已经失去了向步行鸟三姊妹报仇的勇气,也许是命中注定,每次遇到步行鸟都要倒大楣,欣然实在是被整怕了,只盼望早点孵出小鸟儿重获自由。
日出后步行鸟三姊妹次第醒来。用一只阔叶造的脸盆洗脸漱口,又用嫩树枝做的梳子把蓬松的羽毛疏理整齐,涂上一点清香的花汁,挂上银铃,背起挎包,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探望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