徂徕季守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有莘不破则哼了一声道:当初没把那个变态处理掉,果然碍手碍脚鬼王刀凝聚氤氲之气,就要发动大旋风斩
血晨却抢先一步,指甲划破自己的大动脉,喷出一片血雾,向陶函众人罩来。
有莘不破沾上一点,真力陡泻,连忙推开,叫道:小心,这血雾也能吸人精力话才出口,一股寒意从口腔直透进去,一瞬间竟把他冻僵了
桑谷隽等大惊,冲上救援,一道剑气借风刃的推力破空而来,把要冲上来的桑谷隽和徂徕季守挡在有莘不破数步之外。
于公孺婴心中一凛:他们的目标是有莘两弓合并,四箭齐发。他一次发四箭,威力稍减,其中两枝分别被徂徕伯寇的剑气、燕其羽的风刃挡开,血晨硬受了一箭,那一箭正中心脏,他却毫不在乎。只有那个木偶般的女孩子被死死钉在地上。
这四箭把对方四人的行动都阻了一阻,于公孺婴叫道:情况不利撤
桑谷隽使一招望风卷土,地皮倒卷,连同有莘不破一起倒拖。于公孺婴断后,一眼瞥见芈压不退反进,暗叫不好,芈压的五条火龙已把倒在地上的女孩卷了起来。
桑谷隽叫道:快回来
芈压叫道:至少抓一个回去我突然一阵颤抖,一道寒气竟然逆着火龙传了过来,瞬间冻得芈压手脚麻木,无法动弹。燕其羽手一挥,一阵旋风把芈压扯了过去。
徂徕季守挺剑来救,血晨划破动脉,又是一片血雾把两拨人隔开了。
于公孺婴叫道:先回去再做打算。
桑谷隽一咬牙,拖了不断挣扎的有莘不破便退,徂徕季守跟着撤退。断后的于公孺婴杀心陡起:至少干掉一个日月弓用上了死灵诀,箭筒里抽出燕其羽的羽毛,放弦之际,突然想起师韶的一句话:她是被雠皇控制了的一个傀儡,挺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师韶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一句话会救了一条性命。于公孺婴念头微转,仍射出了羽毛,随即撤退。
血雾阻隔了双方的视线。那片羽毛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个斜飞,从血雾中的一个缝隙中穿了过去,无声无息地贴在燕其羽的头发上,如鸟归巢。这羽毛本是燕其羽身体的一部分,因此燕其羽竟然毫无知觉
才出血道,有莘不破的行动力便恢复过来,他身子一挺,又向血道冲去。于公孺婴和桑谷隽双双拦住他道:做什么
有莘不破怒道:芈压还在里面啊
于公孺婴道:在过半刻血道就要合上,来不及的。
有莘不破喝道:来得及
桑谷隽叫道:不破你别吵我已经有办法进去了。
有莘不破稍微安静下来,道:什么办法
桑谷隽道:我用地行之术,从地底攻进去
于公孺婴道:当初江离利用桃之夭夭的根系便能阻截你,雠皇的手段更在江离之上焉知他在地下没设下陷阱
桑谷隽道:无论如何,我先试探一下说着身子就要下沉,于公孺婴拉住他道:无论发现什么,要先上来跟我们说一声,不要一个人进谷去
知道
有莘不破已经平静下来,不再吵着要进那已逐渐合拢的血雾缝隙,踩着地面,躁道:芈压不知怎样
于公孺婴道:江离若还没死,那芈压很可能也和他一样我们还有机会把他们救出来又道:不破,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你。
我
嗯。于公孺婴道:看他们今天的举措很可能如此这样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两句话功夫,桑谷隽已经跳了上来,喜道:地下可以通行
于公孺婴道:没有机关么
有桑谷隽道:有类似血雾的地气存在,但没地面那么严密,有许多狭窄的路径可以通过
有莘不破道:好你能带我们一起么
桑谷隽道:若在别的地方我可以带人,但这里只怕不行下面的形势太复杂。
于公孺婴道:你一个人进去,不可能对付得了雠皇
桑谷隽道:我不一定要正面对抗雠皇,只要探出江离和芈压的消息,救人的希望就会大很多见于公孺婴还不放心,道:你不用太担心他们今天那四个人,应该是血谷除雠皇之外的所有力量了这几个人都不懂得地行之术,就算有什么危险,我缩入地底深处,他们没一个能奈何我。于公孺婴这才同意。
有莘不破道:对了怎么雠皇没出现,都是一些小角色难道他就这样看不起我们
应该不是。于公孺婴沉吟道:不破,记得师韶的话么雠皇现在多半还不能自由行动。嗯,是了不破我知道他为什么他的目标是你了
有莘不破一怔:为什么
于公孺婴道:你的身形气魄,和都雄虺有点像吧。
去你的有莘不破道:谁和那个魔头像
于公孺婴道:我不是说你和他长得像,而是说他想了想,道:而是说从某个角度讲,你们是同一个类型,骨架都比较雄壮。
雄壮不雄壮是一回事,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于公孺婴道:我是推测,雠皇可能相中了你的骨架
什么
于公孺婴道:听说血宗虽然可以随意更换血肉,但作为根基的那部分骨肉还是很重要的。根基好了,其他的增增补补便事半功倍如果雠皇等了这么多年没有完全复活,那么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还没找到一具最佳的基础肉身
有莘不破皱了皱眉头,道:说起来,老大你好像比我还结实些他们为什么不找你
于公孺婴笑道:可你比我年轻啊至少年轻好几岁
闲话少聊桑谷隽道:如果雠皇真的行动不便,那我成功的希望就更大了。
有莘不破道:你现在就去
桑谷隽想了想道:不,等明天中午。
为什么
桑谷隽道:地下地气的活动周期似乎和这片血雾很相象。我想明天中午缝隙会更大那时去应该会比较顺利
徂徕季守道:那好明天你从地底去,我从血道去。
桑谷隽道:血道要是能过去还用得着从地底去么
徂徕季守道:你把对方高估了今天我们受挫,主要是对方知道我们的底细,而我们却是仓促作战而且我们的作战目的也有失误在那样一个地方,由于要赶在血雾缝隙合拢之前冲过去,所以我们都显得太过匆忙,最后才演变成一团混战
桑谷隽点头道:有道理。本来我们有五个人,他们才四个,而起平均实力也不见得在我们之上只是那个地形太麻烦血雾缝隙出现的时间又太短要在一刻间击败敌人同时越过去也不大可能你难道有什么好主意
徂徕季守道:我不是真要闯过去,而是要声东击西虽然你说对那片地气很有把握,但我看只怕没那么简单,也许还有些机关没有发动。但如果我们把他们的主力拖在血道,那地下的陷阱再怎么厉害,没人主持也要大打折扣
有莘不破道:好明天我们三个再去闯血道不过可不仅仅是要拖延时间。明天我们就算闯不过去,至少要宰掉一两个
桑谷隽道:三个对四个,有把握么
于公孺婴道:是三个对三个
桑谷隽道:怎么是三个
于公孺婴道:你别把小芈压看扁了向他施放寒气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多半也不好受
我还没死么
芈压睁开眼睛,看见了那张木偶般的脸,马上骂了起来:是你这臭女人那女孩突然身子摇了一摇,软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