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就被送到了的万历皇帝的面前有,朱翊钧看着德王的奏折,在这一瞬间,他笑了起来,似乎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些会威胁他和他子孙的藩王宗亲们,离他越来越远了……
“既然你们都想为诸侯?那朕就如你们所愿吧!”
忽然间,朱翊钧只感到一阵从未曾有过的雄心壮志——太祖皇帝行分封,却让兄弟阅墙,成祖皇帝行“藩禁”,却让宗藩空耗天下钱粮,负累天下。
自己是何德何能,居然轻易化解了这个难题?
想到这时,朱翊钧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而在放声大笑的同时,一珠泪水却从他的目中流了出去,他的唇边轻轻喃语道。
“致远,为何你也要离我远去呢?”
在念叨着这句话的时候,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朱翊钧整个人都变得极为失落。他垂头丧气的坐在空荡荡的御书房。
最后他又长叹道。
“致远,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只是……苦了你了!”
苦!
施奕文一点都不苦!
在天下人都为“恢复周制”而欢呼的时候,刚刚获封为“南洋宣慰使”的施奕文却悄悄的来到了天津左卫。在那里为自己往南洋上任“招兵买马”,其实,兵根本就不需要招,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兵。
“就这么点人吗?”
看着薄薄的只有几十张纸的青州卫的军户名册,施奕文尽管有些疑惑,但心底更多的却是长叹。
“回宣慰使,天津卫目下一共有正军1156人,军余274人……”
卫所指挥使的回答,让施奕文的眉头皱了皱,尽管从史书上了解到嘉靖万历年间大部分卫所实际人数其实只有在籍人数百分之三十左右,逃亡的军户达到百万人,嘉靖八年仅有兵士79万,与成祖时期的两百多万已经相去甚远,但是他却没想到,就连天津卫都糜烂成这个地步了。
“就这么点人,不好办啊……”
确实不好办,按照皇帝的圣旨,尽管准他在各卫招集余丁往南洋宣慰使司实施军屯,但是就这么点余丁够干什么的?
那边皇帝可是准他设立六卫的!足足三万多人。
将目光投向了南方,那里可是有一片广阔天地,等着自己去填人的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这时指使使派出去的家丁已经陆陆续续拉着不知道自己命运的“余丁”来到了指挥使衙门前的校场。
在得知所有的余丁都已经到了之后,深吸了口气,施奕文对左右道。
“走,咱们去校场……今天可要有得忙了。”
忙什么?
当然是忽悠了!
要想让那些人跟着自己去南洋,就必须得当个“大忽悠”!
南洋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