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要在蓟镇操练全用“迅雷qiāng”的兵士，我不是已经许你了吗？”

笑看着戚继光，张居正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又提到了这件事。

“首辅确定许了下官，可是我当初为了让别人造这个迅雷qiāng，也许了他，要让九边全用迅雷qiāng，现在时节已过半年，人家做到了当初我让他做的事情，只是我这边……”

看着首辅，戚继光说道。

“却还没有什么动静，所以想让首辅出面，先让宣大镇试用“迅雷qiāng”，如此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唯恐首辅以为自己有私，戚继光又特意强调道。

“下官在蓟镇操练万余火qiāng兵，经下官操演以为，这万余火qiāng兵战力不下过去三四万人，若是九边全用迅雷铳，不出数载，九边边患必定可以平定。”

戚继光的建议，让张居正打量着他，尽管他并不怀疑其话里的真实性，但是全用迅雷qiāng的话，这个成本。

“元敬可知道，九边全用迅雷qiāng需要多少银子？”

“首辅，这正是下官想找您求个人情的原因，因为这个人情，不单是在下欠他，甚至大明都欠他这份人情。”

“哦。”

张居正抚须应了声，这人情……说得有点大。

说话的功夫，戚继光命人取来一支迅雷qiāng和鸟铳，然后问道，

“首辅请看，这是迅雷qiāng，这是鸟铳，首辅可知道，这两者售价多少？”

即便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铳qiāng之间的优劣，仔细打量了一下。

“这迅雷qiāng多出了刺刀和扳簧之类的东西，想必价格应该不匪吧。”

听着首辅的回答，戚继光笑道。

“工部制作一杆鸟铳需要三两二钱银子，以首辅看来，这“迅雷qiāng”又需要多少钱？”

“嗯，应该不下四两，甚至五两。”

“要是下官说，他把这迅雷铳卖给咱们，只卖三两一钱呢！”

“什么？”

这下轮到张居正也是为之失色了，他诧异的看着那杆做工精致的火qiāng，怎么也想不到它居然会如此……便宜。

“这，这怎么可能会这么便宜。”

“如何这么便宜，下官不知，但是他造这迅雷qiāng，必定是挣不到钱的，而且迅雷qiāng质量上乘，兵士用时全无炸膛的顾虑，军中施放最多的一杆，已经放qiāng不下数百，仍然使用如常，下官以为，如此优秀的兵器，理应于军中推广。”

戚继光当然不知道，即便是三两一钱的售价，卢沟铁工厂仍然有超过50%的利润，毕竟，有许多工件的加工制造都被简化了，而且从炼铁到qiāng管制造等生产过程的改进，直接导致成本大幅度下降，当然，这一切都是外人所不情的。

其实，如果施奕文心黑一点的话，完全可以把价格定高一点，但是，对于他来说，相比于高价，他更看重的是市场占有率。

“这……可真是便宜极了！”

张居正颇为感叹的说道，甚至不由自主的拿起迅雷qiāng，仔细端详了好一会，以确定它是不是有偷工减料的可能。到最后，他抬头看着戚继光问道。

“照你这么说来，那人确实是一片赤诚，你说说，这人是谁？”

“锦衣卫散职的同知施奕文！”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张居正的眉头微挑，忍不住说道。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