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叫二夫人陪您去的…”
席太太的高跟鞋声渐远,明玄自然知道母亲的良苦,她离开,是为了给他和晚玲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晚玲去书房踮起脚从书架上扒拉下来一本书,《制药化学》。
“怎么看这本?”温和熟悉的声音,就好像她从来没离开过席家,一切都停留在他们之间曾经的美好。那时,她俯在桌上看书,他帮她誊写生词,木桌之下,他们彼此拉着手,心连着心。
“就是想了解下药厂的制药工艺。”她支支吾吾含混过去,吕游让她回麦信药厂做事,他不想让明玄知道,怕他难过,难过这本是席家的药厂。
“有不懂的问我。”
明玄也拿起别的书看起来,虽然药厂被军备处接管了,他还是在关注世界各地最新的制药方法,尤其是最新的生产医用酒精的工艺。
“嗯。”晚玲抬起头,看他认真读书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够。不知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他还有多久,不禁托腮失了神。
明玄翻书,不经意瞥见她拄着腮凝望他,眼珠一动不动,便对着她眼晃起手。
她回过神,激灵一下,“表哥。”
“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低头看书,看过几行便再看不进去,索性直接问出,“明哲说你病重,活不长了,这是不是真的?”
“他骗你的,你不要信他。” 明玄看她着急的眼神,忍不住心疼,便告诉她实情。“他是怕你不来看我,就编了瞎话,你看我好好的,怎么会死。”
这话刚说话,想起晚玲过几天便要走,嫁给别人,明玄又止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越来越厉害,好半天不能停下。
“是他在骗我还是你在骗我?”
晚玲急切地奔去他身边,跪坐在地,从他手中一把夺下绢帕,好几朵殷红的花朵渲染了白色的帕子。转瞬,滴滴泪珠就落在他咳出的鲜血里,混起两人彼此的情意。
“我真没事,不过是天气干燥。”
他想拉她起来,她就跪在他脚下,不愿起来。
“表哥,你让我如何是好。”
她趴在他的腿上呜呜恸哭,心痛得无法呼吸,此刻,她只想陪他生,陪他死,地老天荒。
“真没事,”他抚着她的乌黑的秀发,“你来看我,倒叫你哭哭啼啼,我多大的罪过,过几日,你就回去吧,回去嫁给他,他能让你开心让你笑,而我,只会叫你难过。”
门枝桠一声,明哲端来两碗冰糖雪梨,刚好见到晚玲跪坐在地,趴在明玄的腿上。
“我好像来得不巧。”他放下瓷碗,晚玲抬起头刚好与明哲四目相对。
“怎么哭了呢,眼睛都肿了,先起来,地上凉。”
他见晚玲半天不动,直接过去,手臂捞起她的肩膀和腿,将她打横抱起,往书房的床那边去。
晚玲本在伤心明玄的病情,思维迟钝,迷迷糊糊被人抱起,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躺在了床上。
“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明哲帮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可她刚闭上眼,就听得书桌那边再次传来密集的咳嗽声,她顾不及穿鞋,下床就要过去。明哲把她禁锢在怀里,死死地拉住她。
“表哥,”
她的手臂向前抓着,往书桌的方向抓着。直到明玄自己推着轮椅过来,也向他最爱的晚晚,伸出手。
两手相握,十指交叉。她眼中蓄满晶莹,整个眸子只有他。他也一样,若她离开,他会死的,肯定会死的。
就在他们两人表白情深的时刻,明哲伸出手蒙住了晚玲的眼睛,低头轻轻咬起她的唇角,手掌也揉起她胸前两团鼓鼓的奶子来。
(3p 预警?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