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老师的信)
茶茶。
一别已是四年。
这一年我去了好多地方。
威尼斯,冰岛,挪威,玻利维亚
太多了。
我浅薄的记忆根本无法都记住。
这一年来记忆力越来越差,每天都记不得头一天都做了什么,明天应该做什么。
我觉得这是一种警告。
但我无所谓了。
最后一站去了云南。
从大理沿滇藏公路开往香格里拉的叁百一十五公里路途,我车子熄了火。
等待救援的那叁个小时里,我躺在车顶抽了一盒半的烟。
我以为只要我走起来,动起来,也许就能少想他一会儿。
可并没有。
我拳头大小的心脏告诉我,我还是活着的,有血有肉,有感知力。只要我不死,我就忘不了他。
近几年我的肺部状况不太好。
它和我的神一样濒临崩溃。
可是我借不了烟,忘不了他。
我总是到一个地方恰好就能避过那个地方的灾难。
真操蛋。
生活越操蛋无聊,天气就他妈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