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高大又宽阔。
她却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她无法形容她的感受。
因为她读出了他的绝望。
于是她的心口也忍不住抽痛。
说实话。
饶是她再恨他,可看到他手上那血口。
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怎么这样呢?
他为什么不能跟原来那样没心没肺的。
为什么非得改变。
为什么非得让她又控制不住心疼。
女人看着那惨痛的男人,没忍住抬步想追上去的。
她不忍了。
男人刚那些讨伐就跟刀似的,一下一下刺她心口。
她想装的冷漠。
可控制不住身体。
于是就在她抬步的时候,手术室门开了。
她便又顿下。
得到哥哥已经没事儿的消息,也松了口气。
这下再看去。
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宁茶有些难受。
心想。
这次他真的要放弃她了。
就这么想着。
女人垂下的眼睑又沾了泪珠。
她想起男人带血的手。
忍不住想。
他肯定忍了一路吧。
怎么办。
她光想想就心疼的要死。
/
符茗函被手下催着包扎了一下伤口。
又匆匆赶去酒吧处理事儿。
先封嘴,又拾了会儿那青涩的小毛头。
最后就剩跪地求饶了。
他同顾赜这厮不一样。
顾赜一般都直接下死手。
他自认为心肠软,好讲话。
于是给那小毛头两个路。
一,滚出东城,这辈子都不能回来。
二,手掌留给他一只,以后还能待东城。
多好。
还给个选项。
二选一。
是个人都能选。
于是小毛头跪地求饶,连说我走我走。
声音都抖着,生怕那子弹从脑袋瓜穿过。
符茗函满意点头。
但表情并不开心。
没有半丝弄人的快感。
心就跟麻木一样。
除了疼,啥玩意儿都没感觉了。
手机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他也不管。
没心思了。
只想哭一场。
raven说jay,宁小姐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接吗?
能看出男人眼里的挣扎。
他坐在桌子上,旁边全是玻璃碎渣和搜刮出来的白粉大麻什么的。
脚就给那些肮脏又昂贵的玩意儿上踩着。
他深吸一口烟,吐出。
“接吧。”
一定是问这些人怎么处置的。
结果就如料到那样。
只听raven说,“放心吧,都处理好了。后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呵。
符茗函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心脏要裂开了。
女人挺能耐。
叁言两语就能打击到一个男人。
电话还没挂。
听筒里传来女人那软糯糯的声音。
“内个.....raven,他怎么样?”
手一抖,烟灰都掉手背儿了。
符茗函眼眶一红。
他妈的。
总算是想起来他了。
raven撇撇嘴,看不惯老板被一个女人玩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于是他冷漠开口。
“还行,没死。”
然后直接挂了。
“jay,如果今天你死了。她再来关心,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你别傻了,冷她两天。如果真的还爱你,她会乖乖上门的。”
话说的对。
无以辩驳。
符茗函只能冷笑。
然后是自嘲勾唇。
“你说的对。”
“你比我活的通透。”
他曾隔岸观火,看业火灼伤橘色玫瑰。
透过火光,秘而不发的她便成了一滩淋淋春水。
从此溶浸在他色厉内荏的骨缝中。
自此万物皆为空。
他只想死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