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那旗袍看着朴素无华的,但是那针脚我是认得的,全球就那么一个人,旗袍的针脚是这样用的。而恰好我之前给龄先生设计过房子,项目结束他送我了那丝巾,说白了今天也是凑巧。"
其实也不算是。
"只是这鼎盛就算是下了这么大血本,这唐太太也不一定会考虑他们的。"
"为什么?"
宁茶想起符茗函曾经教自己的一句话,'生意场上也讲究对症下药。'今天刚好就印证了这句话。
"我观察了一下,那唐太太的鞋子是去年的旧款,而且鞋跟磨的很旧了,还有她提的包,看着很新,可边线都已经磨损了。这皮草和奢侈护肤品,她是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下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这二十多年,从未看懂过自己的妹妹。
好像突然意识到她长大了。
独当一面,自考虑。
温室里的花朵进了社会。
难会落了俗,可美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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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符茗函打开宁茶家门的时候入眼的就是摆了一桌子的茶叶。瓶瓶罐罐的,摆放整齐,秩序井然。
宁茶人就蹲在那矮桌面前,稍显苦恼的揉着太阳穴。
他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宁茶想了想,问他你觉得外国人喜欢什么口味的茶叶?
符茗函说不清楚,又问她研究这个干嘛。
"我这几天要去找一下龄先生,她喜欢喝茶,可我记不清楚上次在她家喝的是什么茶了。"
符茗函已经听说了她的壮举,当时欧阳宁还调侃他,"看起来你也不算什么,给他哥哥和你面前,你还是可有可无那个。"
有点说不上来的感受,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后沙发上坐下,看她又喝了一口茶叶水,还默默念叨着,"不对,不像。"
看着她乖乖披在背后的长发,突然想起一个下午。
那天是个晴天,教室里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人被手机的声音弄醒,十分烦躁的从桌子上抬起头,入眼的就是教室里被橘黄色夕阳映照的她的背影。
稍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刚换了座位,前边是个很安静的女生。
她好像很紧张,没多久。背后白衬衫都被汗水濡湿,而那长长的黑发就乖乖披散在她背后,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是一种欲望。
他被那欲望恍了神,指尖不由自主的向她散落在他桌面上的发丝伸去——
这时突然有人推开门,他吓的立刻了手。
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堪和惊慌失措。
透过走廊上的窗户,他看到那女生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带着汗水的额头,以及那轻轻咬住的红唇。
明明十分平淡的一张脸,硬是给他看硬了。
这会儿盯着这张比高中时候好看的多的脸,他没忍住问了一个问题。
"你后悔吗?"
侧头去看他,不懂他什么意思。
他耐着性子又问一遍。
"跟着我,你后悔了吗?"
明明知道我除了钱什么都给不了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委屈,你后不后悔?
大大的眼睛轻轻眨动两下,后又垂下眼睑,似乎很纠结的样子。
后又抬头看他。
眼神灼灼,像是负隅顽抗的冲锋兵,毫无畏惧。
"不后悔。"
"不过。"她说,"可能有一天,我累了,就后悔了。"
符茗函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闷闷的,涩涩的。
他毫无依据的升起一抹子怒意,一把将她推倒在桌面上,然后侵身,扒下她的衣物,攥紧她的柔软,冲刺进入,给她带来或生或死的感受。
人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宁茶是被人按在墙上弄的。
她攥住他手臂的掌心越来越虚软,眼神瞟到他的手臂,想起来某一天的一个下午。
那天阳光特别好,运动会上他人就静静站在树荫下,宁茶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双手环胸的听一边的朋友说话。他的笑容跟阳光一样灿烂,她没忍住走的近了一些,看着他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照到他瘦的手臂上。
宁茶当时就想。
真奇怪。他明明就只是安静站着,什么都没有做,就让她的心倏然平静。
那天她在日记本写下一句话——
"他只是安静的站着,就治愈了她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