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去的都是首都，从没想过墨西哥边境竟然是如此荒凉。

他们的车队慢慢进入住宅区，王静元看到了一群小朋友蹲在地上，好像在抽菸，但是又不像是菸。

“他们在吸毒。”朱世益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一点也不惊讶。

“什么！光天化日在街上吸毒，他们看起来应该也不过七岁、八岁而已。”

“这里可说是全世界毒品最大的集散地，可卡音、大麻、甲基苯丙胺，你能想到的毒品，只要有钱都买得到。”朱世益眺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他虽然五岁就被带离了这个地方，但是他却无法忘记五岁前那悽惨痛苦的记忆。

“这里没有警察、jūn_duì吗，政府呢？他们在干什么。”

朱世益嗤笑一声，“这里的警察都还跟毒枭勾结着，几年下来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失踪案，却从来没有破案过，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叫作鬼城，每天都在死人，我还记得小的时候隔壁邻居是一个印欧混血小姐姐，她长得很漂亮，她母亲虽然从事性交易，却希望她能够读书，脱离这边。”

朱世益的眉头慢慢皱紧，回忆过往似乎让他痛苦不堪，“那是一天的傍晚，我还记得黄昏的阳光泛红着，十几个青年闯入了她家，我那时才五岁，我听见那位小姐姐的尖叫声，还有那些男人们嬉戏、欢笑的声音，尖叫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很久，我母亲抱着我躲在床底下，我不敢出声，直到那些人尽兴离去之后，我们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隔壁看，他们母女俩早已变成一具尸体，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这里每天都在死人，昨天可能在酒吧里死了8个人，明天监狱长辈杀死了，后天一名士兵在停车场被杀，再后天有人在沃尔玛超市前死去，夜总会被枪杀了3人，这里充满了绝望，监狱的红色墙上写了，死亡，死亡，还是死亡。”

王静元一直看着他，这是朱世益第一次提到他的出生，将他描述的如此清楚，她只知道朱世益从前过的不是很好，却不知道他过的简直是非人的生活。

她伸出手抚摸着朱世益的脸颊，“你还很难过吗。”

朱世益看着她笑了，亲了一下她的掌心，将她的手反握起来，整个人拉到他怀里，闻着专属于她的香气。

“都过去那么久了，能记起的片段很少，现在都快连我母亲长得怎样都记不得了。”

“那你恨你母亲吗，把你生下来，却又……。”王静元记得朱世益的母亲是吸毒过量死亡的。

“恨过，但自从遇见你之后，没时间恨了，把时间都用来追你了。”朱世益依然笑着，仿佛这一切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朱世益，你知道我。”不可能叁个字还没说出口，朱世益就打断了王静元的话。

“你呢，恨你妈妈吗，隐瞒你的身世，将你看成自己的失败品，企图掩盖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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