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直接起身冷声道:“本侯还有其他事情,就不招待祁大人了。来人,送客!”
他话音刚落,祁文府便说道:
“谢侯爷可知道,我今日为何来此?”
谢渊不想听。
祁文府却自顾自的说道:“户部尚书陈安宁前天夜里在府中自尽了。”
谢渊脸色一变,下意识便想开口说不可能。
如果户部尚书真在府中自尽,朝中怎么可能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可是祁文府就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直接开口说道:
“陈安宁自尽之前几个月,皇上便已经下令让都察院暗中查探户部贪污之事,后牵扯出两年前荆南大旱之时,国库空虚无粮赈灾的事情。”
“线索一路查到苏宣民时便中断,却也泄露出他手中有一本户部的账册,而且他还有妻女在世的事情,所以当时才会有人前往追杀灭口,后来苏宣民妻女突然消失,踪迹更是被人抹得一干二净。”
“侯爷虽然求了皇上赐婚,可你应该没有告诉皇上,你所娶的人是苏宣民的遗孀吧?”
谢渊脸色一变,阴沉着脸看着祁文府。
祁文府说道:
“苏宣民那边的消息断了之后,都察院这边就只能继续去查户部现有的那些人,可是刚查到陈安宁身上时,陈安宁就直接自尽于府中。”
“他府中的人在他自尽的地方发现了一封血书,两本账册,上面桩桩件件都直指次辅南元山,指他与户部勾结,贪污受贿,掏空国库。”
“当时都察院已经在查陈安宁,派了人潜入陈府,所以陈安宁死后第一时间,才能将消息传递给皇上,皇上又下令让人封锁了整个陈家,将他自尽的消息瞒了两日。”
祁文府看着谢渊脸上不断变化的神色,对着他说道:
“我无意为难侯爷,更无意为难你的夫人她们,但是谢侯爷,苏宣民手中的那本账册如果不找出来,朝中无法安宁,皇上虽然相信南大人,但是有些事情众口铄金。”
“如果证据确凿,而且又没有足以让他洗脱罪名的东西,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有意偏帮他也不可能。”
更何况帝王心,深似海。
南元山虽然深得帝心,可是谁能保证说的人多了之后,皇上会不会动摇,若是有人一直告诉他南元山是奸佞是奸臣,皇上还能一直那么相信他?
谢渊听到“次辅”二字时就已经变色,而后面听到皇帝命人fēng suo xiāo息时更是脸色大变,猛的开口道:“是皇上让你来的?”
祁文府摇摇头:“不是。”
“皇上已经派遣了都察院和刑部追查此事,大理寺协同,而且暂时也没人知道苏宣民的妻女在你府中,但是谢侯爷,她们母女的身份是瞒不了多久的。”
“如果不能找到账册,她们身上的麻烦只会源源不断。”
祁文府看着他说道:
“我欠南大人一个人情,又恰巧猜到了她们的身份,而南大人与谢侯爷也算是同僚多年,想来谢侯爷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谢渊紧紧皱着眉心,看着祁文府时带着怀疑之色,可是祁文府说的太过认真,而且陈安宁自尽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作假。
祁文府看出了谢渊眼中的犹豫,开口道:“谢侯爷若然不信,大可与我一起,我只见她们母女一面,询问一些事情,你可以在一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