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文看着他二哥整出来的闹剧,丢人丢的头都抬不起来。他二哥倒是不以为意,全然不在乎。不仅如此,今天他二哥穿着一身酒红色高级西服,头发同样梳到后面,耳朵上戴着一颗亮闪闪的钻石耳钉,两边袖口挂着钻石扣,总之就是浑身上下闪闪发亮。
人家结婚,你他妈比新郎还闪亮是几个意思?
看着张承恩上台,神父吓得不敢继续主持了。他主持婚礼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来婚礼上抢另一个男人。
对着完全懵逼的台下人,张承恩手里攥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话筒,动情演讲,惹得人潸然泪下。
“伊万卡夫是我从小的竹马,我们八岁就认识了。那年,我刚被送往俄罗斯,在寒冷的西伯利亚地区训练。我适应不了那里严酷的环境,更是想念我在中国的亲人,于是天天哭鼻子,吵着要逃回去。”
“那时候,伊万卡夫也八岁,漂亮的就像个洋娃娃。我捏他的脸,他生气,就拿树枝打我。我被他打疼了,躺在地上哇哇大哭,他吓得再也不敢打我,还把我的手放到他脸上对我说,你捏吧。”
“我跟他说我想回家,他说,要不然我做你的家人,你不要想家了。”
“他把他的厚衣服给我,跟我说这里冷,你多穿点,要不然会生病。”
“他嘱咐完我,我没生病,他倒是发烧了。那天晚上,他烧的滚烫,吃了退烧药仍不见好。他被烧的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跟我说他想喝热水。”
“我喂了他一杯水,然后偷偷溜走出军营,在雪地里走啊走,直到我的脚早已经没了知觉,我终于看见不远处的雪山脚下有户人家。我想帮他讨一些好吃的,走到院子附近,发现里面有个鸡舍。我冒着被守在鸡舍旁的西伯利亚狼狗咬死的危险,好不容易从鸡舍里偷了两只老母鸡。看着我怀里扑腾扑腾的老母鸡,心里想,夫夫喝了鸡汤就一定会好…”
台下的宾客望着张承恩,听的入神,有些人竟然还拿出纸巾擦起泪来。
张承恩突然转过头,向伊万卡夫步步逼近:“这些,你都忘了么?”
张承恩贴近他,用手摸他的脸,又凑过去在人嘴唇上轻轻吻了下。
然而——
啪!伊万卡夫一个巴掌把他打偏过头去。又把他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张承文看着他二哥被打,赶忙起身,想冲上去把他拉下来。结果他那趴在地上单方面被揍的二哥对他说:“你不用管。”
这一顿揍,来迟了八年,张承恩知道,伊万卡夫对当年的事依旧心存芥蒂,不在意可能早就不爱了,但是还在意,那肯定还爱着。
新娘子在他耳边尖叫,伊万卡夫冷静下来,拽着张承恩头发,把他的头从地上拎起来:“你现在不滚就没有机会了。”
张承恩从地下爬了起来,拍拍致西装上粘着的土,整了下乱了的发型,拉住他的手,一副要带他私奔到月球的表情:“发泄完了吗?发泄完了我带你走。”
伊万卡夫就跟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把他甩开:“等着进监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