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烟笑道:「袁长老不在,就我一人!」
沧释天冷笑道:「那你就等死吧!」
陆乘烟道:「就在牺牲这两万兄时,我早已舍去生死。虽然你只是个西贝
货,但能让你中计,陆乘烟不枉此生!」
沧释天怒容一沉,翻掌便打,陆乘烟面泛紫气,随即由紫化黑,正是逆转儒
阳真元之前兆。
由阳转阴,散血为引,陆乘烟体内一片阴寒,阴气流窜四肢骸,已到了不
吐不快之地步,探手一爪,一只亡魂已入掌握。
「兄,陆乘烟对不起你们!」
陆乘烟目含热泪,悲鸣一声,掌心逼出一股阴气,将那亡魂点燃,随手砸向
沧释天。
轰的一声,阴火肆虐,冥雷撞击,竟压住了沧释天的掌势,正是煞域最为阴
损的招式冥火鬼雷。
沧释天曾在丰郡领教过此招,仍是心有余悸,一个照面竟被震得后退三步。
当陆乘烟施展此招后,四周的亡魂更加愤怒,但却被牢牢锁在特定位置,无
法动弹。
陆乘烟叹道:「生前让你们受苦,死后仍不能安息,一切皆是我之罪过,此
战过后,陆乘烟愿奉上血肉骸骨髓以祭诸君,散三魂七魄以赎此罪!」
沧释天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局?」
陆乘烟惨然笑道:「我向龙请教煞域阵法和冥术的方法,虽不能发挥十足
威力,但也足够在短
说话间又是一记冥火鬼雷,沧释天出掌抵御,却不料气力先弱三分,又被震
退。
「臭儒生,你以儒阳功体施展阴冥煞法,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沧释天咬牙切齿地道。
陆乘烟道:「留点气力来接招吧,西贝货!」
说着又来一招,沧释天陷入阴气漩涡之中,功体被莫名削弱,而陆乘烟借着
地利而战,竟打出了以弱制强的局面,逼得堂堂破虚高手左躲右闪。
沧释天暗忖道:「酸儒根基浅薄,吾只需退守拖战,不出一时半刻,他就会
筋脉尽断!」
邪神虽然躲得狼狈,但并未受到实质性的损伤,而陆乘烟却是苦不堪言,招
式的逆冲和反噬不断地摧残着他血肉骨骸,而亡魂的悲怒和凄苦又不断地敲打着
他心扉,这每一个都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如今却亲手将他们毁灭,那种滋
味宛若断肠剧毒不断折磨着陆乘烟的灵魂。
招式虽猛,但身体却将近极限,陆乘烟七孔流血,心脉枯萎,肺腑衰弱,已
接近昏死边缘。
他一咬舌尖,以剧痛迫使自己清醒,又抓来两团亡魂,发招攻敌,同时以说
话分散注意力,让自己能继续撑持下去。
「沧释天,你知不知道,从我毒杀两万伤员开始,这一局已经布下。那封烧
成一半的密信是我故意留下的!那个袁长老也是我请元鼎天师假扮的,细节上的
破绽也是我故意暴露的……哈哈,知道为什么吗?」
沧释天脸色已经一片暗沉,气得眉毛直哆嗦。
陆乘烟说道:「其实聪明人最好骗,因为聪明人最喜欢由小及大,抓住细节
,所以只要故意卖弄一些所谓的破绽,他们就会上钩,阁下便是这么个例子!那
封信若是保存完好,你可能还不相信,但要只有残卷,你反而会自作张联想一
番……对了,路上的那个阵法实际上是白云所布,为的就是要将你和魔兵分开!
」
沧释天气得肝火大动,但深处阴气结界,一时半会也难以逞强,只得继续以
游走战术应对。
陆乘烟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不见破军铁卫?实话告诉你,他
们其实还在姚碧郡!」
沧释天不由一愣,他入城之后便自仔细查过,并未发觉敌军的伏兵,那些
破军铁卫又是躲在哪里?陆乘烟道:「用两万人的尸体来掩盖余人岂不是很简
单?」
沧释天恍然大悟,敢情杨烨的这支精锐是藏在尸体堆里。
陆乘烟双眼一阵蛮红,已经是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淌满了眼眶,但继续动着嘴
巴:「呵呵,这四城并非我的目标,真正的意图还是丁山郡,杨督帅和袁长老此
刻应该已经杀了个马枪……以二敌一,那个还没完成的阵法完蛋了!而你们将
苏定疆当做叛徒内奸,一定会出手对付他,原本朝廷兵马和你们魔军就有所间隙
,现在又定罪于他们将,双方矛盾更盛,待督帅和袁长老破阵时,城内细作再
推波助澜一番……丁山不攻自破矣!」
毒杀伤员,假信离间,故露破绽,调虎离山,马一枪,挑拨矛盾……而陆
乘烟更是以身作饵,舍命拖延,可谓是毒计连环,环环相扣!沧释天生出一股被
愚弄的屈辱感,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聚集仅存功力,奋然一击,打出一招
赤炼断金手。
滔滔阳火逆袭而上,焚烧四野,势要强破阴气结界,砰地一声,陆乘烟惨遭
重招,四肢骨骸皆遭烧挥,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沧释天强破阴气结界,亦受反冲,体内气血紊乱,两眼直冒金星。
七孔流血,意识弥留,陆乘烟抬眼望天,厚厚的云层看不见半点光亮,思绪
转千……一生之事宛若浮光掠影,快速而又完整地闪过眼前。
「陆乘烟,你心思不正,行事偏激,不宜再留总坛,为师已禀明院,明日
便将你内门子身份革除!」
若干年前,儒门有一批年轻子下山历练,无意间在一处山村撞上昊天教教
徒,双方展开过激战,儒门子年少力弱,被昊天教打得节节败退,几乎全军覆
没,危难关头,却是陆乘烟挺身而出,巧手布局,反将昊天教一军,将昊天教引
入困局,再以炸药将其全数歼灭,其过程干脆利,堪称绝地反击,然而因为手
段过于激进和毒辣,祸及了村民,最终被儒门革去内门子的身份,逐出云汉院
。
心灰意冷之下,年仅十六的陆乘烟四处游荡,孤苦飘零,此刻恰逢沧释天摆
弄手段,借着赤水河洪灾之便,引铁烈入关,先是铁壁关失守,再到河东溃败,
帝都势若危卵。
危难关头,杨烨横空出世,领军北上勤王,半途之中遇上了抑郁不得志的陆
乘烟。
「吾欲救帝都,兄台有何高见?」
尚是弱冠之年的杨烨向陆乘烟请教道。
当时大雨磅礴,陆乘烟站在雨中茫然呆滞,待杨烨问他时,才微微过神来
:「我一介穷酸破落户,能有什么高见,少将军只怕问错了人了!」
杨烨道:「堂堂儒门智宗高徒,岂会没有半丝见解呢!」
陆乘烟挤出一丝苦笑,说道:「云汉院的精英何其多,少将军若要问策,可
他们去,何必自降身份,问我这么个破落户!」
杨烨道:「杨某虽是偏远小将,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天下事,陆先生当初巧布
杀局,以少胜多,令得昊天教铩羽而归,就冲这份能耐,你已胜过那些所谓的精
英。」
陆乘烟摇头道:「我已被逐出总坛,愧不敢当!天下间智者何其多,少将军
若要问计策,可往云汉院一行……」
杨烨哼道:「他们若有本事,为何不来解这帝都之围,成日只懂夸夸其谈,
难堪大用。陆先生,杨某只再说最后一句,你若听得进去便听,听不进去便当杨
某是放屁!」
陆乘烟微微一愣,说道:「少将军请说!」
「大丈夫者,在乎意志,在乎气魄,在乎自强,因他人眼光和评价而否定自
身,与阉人何异!」
此话一出,陆乘烟犹如当头棒喝,浑身颤抖,看着杨烨翻身上马的背影,他
喊道:「荒村过后,江湖中人皆称我为毒士,你若接纳我之计策,不怕被他人不
耻吗?」
杨烨哈哈笑道:「慈不掌兵,毒心毒手又何妨!再说,你虽有献计,但若不
可行,杨某也不会采纳!」
陆乘烟喊道:「你若肯信我,我保证不但可以解玉京之围,还可反攻铁烈老
窝!」
「如此笃定?」
「是!若此计不成,少将军可斩我首级!」
「好,杨某便信你一,但别忘了你立下的军令状!」
「我……我什么时候立了军令状?」
「先生刚才所言不正是军令状吗?」
「不成不成,我不立军令状!你分明就是诓我,这一声军令状,无论计策成
否,我都成你的人了!」
「哈哈,果然眼光毒辣!」
磅礴大雨恰好就在此时停止,乌云散开,阳光射落,映照出一道七色彩虹。
陆乘烟整了整衣衫,抹去脸上水迹,郑重地说道:「铁烈兵威锐利,再逢赤
水河决堤,四方兵马难以勤王,如今帝都亦是一座孤城,被破只是
今我们兵少将寡,常打法只是去送死,所以必须得另谋奇策。」
杨烨也翻身下马,正色地道:「正是因为如此,不知先生有何奇策?」
这一问一答间,便建立起了一份生死相托的信任和默契。
陆乘烟道:「虽然雨季即将结束,但河水仍是湍急,勤王兵马难以靠近,但
同时也将铁烈的行走路线困死,一旦战局不利,他们除了退北方便没有其他出
路,所以杜绝了他们继续南下为祸的后顾之忧!陆某有两计可破铁烈,计一,派
遣一支骑兵快速突进,绕到金湾河,筑堤蓄水,待时机成熟,便大开决口,水淹
铁烈!」
杨烨道:「此河位于铁烈后方,正是他们的水源,要想瞒过他们而筑堤颇为
不易啊!」
陆乘烟笑道:「所以第二计便来了,现今正值洪灾兵燹,死伤者不计其数,
尸横遍野,少将军可命人收集尸体,投入金湾河上游,藉此散布瘟疫,此举不但
削弱敌兵,还能让铁烈对金湾河敬而远之,不敢靠近,那时候便是咱们筑堤蓄水
的时机!」
杨烨闻言,当下叫好,立即命人待办,果不其然,铁烈兵马饮下金湾河的水
后,病倒者不计其数,瘟疫便在铁烈军中蔓延开来,为了阻断瘟疫,铁烈可汗忍
痛隔离得病的士兵,仍其自生自灭,又下令不许靠近金湾河,另水源。
待引开铁烈注意力后,杨烨立即执行筑堤蓄水,待水位上升后,掘开大堤,
来了个水淹三军,铁烈顿时阵脚大乱。
随即,杨烨率兵趁势掩杀,以少胜多,大败铁烈,更是在阵前击杀铁烈国师
,一举成名。
铁烈兵败正如陆乘烟所料,灰溜溜地退北方,杨烨早已提前召集了河东、
北疆两地的残兵游勇,组成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沿途伏击铁烈败军,打得铁烈
再损五成人马。
从此之后,杨烨越战越勇,陆乘烟意气风发,随军献策,向杨烨提出斩草除
根的建议。
于是杨烨领着北疆的兵马杀入草原,直接下达了马不停蹄刀不封口的军令,
此刻在他麾下聚集的兵马皆是北疆儿郎,对于铁烈是恨之入骨,这道命令一下,
士兵们顿时杀性爆发,宛如脱缰野马,直接血洗草原,进一步打击铁烈的有生力
量。
「陆毒毛,本座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沧释天怨毒地说道,一步一步地往陆乘烟走去,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陆乘烟思绪被打断,咳出一口鲜血,淡笑道:「陆某天生就是一副歹毒心肠
,不但对别人毒,就算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沧释天怒哼道:「我就让你尝尽天下毒药,叫你死也不得安生!」
「沧海沉浮,覆乾坤,定胜负,落子定官;遍棋手,算机关,戏群伦,笑
看兴衰!纵横狼烟九万里,逐蛮夷挽狂澜,灭西域定昊天,戏群魔破西南,今朝
无悔快哉风!」
伴随着清朗诗号,陆乘烟舍生忘死,豁出毕生余力,再度功体逆转,由阴转
阳,以血肉为油,以骨骸为薪,整个人化作一团炙热烈火。
沧释天瞧出陆乘烟是要燃烧自身,与自己拼死一搏,赶忙抽身后退,却不料
陆乘烟的魂魄先行离体,围着四周阴魂盘旋,将那些阴魂统统引来,散出魂气点
燃阴魂,霎
轰隆一声,万魂爆,骨肉炸,阴火焚,阳火烧,这两股阴阳之极端力量同时
爆发,惊得天地变色,三光倾颓。
逆阳光华冲天而起,映得远方的丁山郡也一片璀璨夺目。
杨烨心头猛烈一颤,数十年来第一次涌起这等撕心裂肺的剧痛,手中战戟含
怒劈下,浩荡罡劲急扫鸿蒙。
另一方面的袁齐天也聚起巅峰功力,远古大力随棍棒挥洒,联军武罡劲同
击鸿蒙太虚阵。
净尘凝元运法,十指弹动如飞,快速掐动手决,引动阵法,混元无尽,太虚
无形,构成厚实防线。
罡劲、大力遇强越强,鸿蒙厚实一分,双雄的力量便提升三分,净尘顿感压
力倍增,再提道罡元气,大喝一声:「疾!」
霎
北方高台之上,再见道者登台作法,元鼎勉提内劲,右手握桃剑,左手掐灵
符,足踏玄武七宿步,引来北冥天水,倒灌入丁山地脉。
水火相克,鸿蒙大阵为之一顿,运行略滞,净尘暗怒:「元鼎匹夫,多管闲
事。」
元鼎压着内伤,说道:「入魔左道,还不快清醒。」
地脉被水汽阻挠,元鼎运法略受阻隔,而杨烨和袁齐天同时祭出最高功力,
化成败为雷霆一击。
与此同时,陆乘烟事先安插的内奸开始在城内煽风点火,苏定疆麾下士兵多
是苏氏家族的子兵,对其极为拥护,被细作怂恿了几下后,立即拿起兵器冲击
牢狱,试图救出将,魔兵立即反击,人魔冲突顿时爆发,丁山城已经乱作一团
。
外围双雄联武击,势若九天雷霆怒,以强破阵,净尘以一敌二,难以左右
兼顾,顿现支拙,尚未完全完整的阵法开始出现裂痕。
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鸿蒙太虚阵破!净尘身躯剧颤,口吐朱红,跌跌
撞撞,摇摇欲坠。
杨烨真元损耗极重,眼冒金星,但马上咬破舌尖,以剧痛清醒自己,然后纵
身一跃,挥戟直取净尘。
净尘稳住下盘,快速点向膻中、鸠尾、巨阙、神阙四大穴位,随即解开气海
,真元爆冲,握起真武剑便扫了上去。
剑戟相碰,净尘爆发一击竟封住杨烨势大力沉的戟势,而且还有反压之势。
袁齐天见状提棍便打,钨铁棍砸在破军戟上,再添雄沉霸劲,硬逼净尘低头
。
净尘单剑难敌双强,双足一弯,屈膝俯首。
杨烨戟势一转,侧向一拨,荡开真武剑,袁齐天亦默契出手,一掌按在净尘
丹田,以远古大力强封道者丹田气海。
净尘功脉尽散,失手被擒。
袁齐天暗叹一声好险,心想若不是这牛鼻子前期发了疯似地狂催真元,导致
根基暗伤,此刻也不可能生擒对手。
轰的一声,丁山郡顿时告破,作乱的苏家军打开城门,向杨烨这边迎来,齐
声高呼道:「督帅,请进城,我们跟你打天下!」
杨烨看着垂手可得的丁山郡,心中毫无半点喜悦可言,眼睛定定地看着远方
的豪光,直到光芒逐渐黯淡……丁山失陷,与丁山相互依托的四大城池也被杨烨
麾下破军铁卫短
杨烨独立于丁山城头之上,盯着一块没有名字的灵位,看得出了神。
「督帅,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各路将军还在等着督帅下一步的指示!」
亲兵忐忑不安地走过来发问,他久随杨烨多年,早已经看出杨烨此刻的心情
十分糟糕,但将领们催得紧,他也不得不来打扰杨烨。
杨烨深吸一口气,说道:「休整一日,明日继续征讨!」
亲兵得到命令后便要下城头去转达。
杨烨叹了一声,郑重地捧起了灵位,又说道:「替我准备一些香烛祭品。」
亲兵点头称是,正要溜下城墙,又闻杨烨补上一句:「今夜你便带几个人将
城门的牌匾揭下来,重新换过一个。」
亲兵问道:「换成什么?」
杨烨想了想,说道:「什么都不用换,直接挂个空牌。」
话说徐虎领兵断后,坐镇砾魔峡,正在龙辉恶战之刻,一股霸道无比的炙热
魔气凌空扫下,轰向徐虎,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徐虎面色一沉,却是泰然不惊,淡然道:「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浩元迭出,环在徐虎身旁,挡住炙阳魔气,只见徐虎跟前出现了
三道卓越身影,正是孟轲、鸿钧、接引三教教凛然现身,势要携手伏魔。
魔气被三教浩元逼退,朝着四方急涌,烧得遍地焦土,熊熊魔火中踏出一人
,正是端木罹戈。
「原来是三教的小教,怎么都自降身份,一齐来保护那么个无名小卒了?
」
端木罹戈嘲讽冷笑道。
孟轲反唇相讥:「你不也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吗!」
端木罹戈肃容道:「既然都来了,本座也不嫌麻烦,今日三教同葬砾魔峡,
千古传承就此绝!」
鸿钧道:「又或者是三教携手伏魔呢?」
「尽管一试!」
端木罹戈身形一纵,握拳挥击,有了地利加持,端木罹戈这一拳宛若霹雳雷
霆轰,拳法并无所向,但却无所不向,魔拳罡炁同时笼罩三教。
魔者功力跃进,便是三教也不敢轻视,鸿钧率先挺身,掌运阴阳太极,一吸
一纳,左牵右引,卸力化劲,先挡第一波攻势。
端木罹戈再来第二拳,却见接引单手横胸,佛掌前推,卍字法印尽封住魔气
。
道气卸刚强,佛光封魔威,紧接着便是儒阳焚魔躯,只见孟轲凝气提元,厉
掌迭出,招招皆含浩然正气,至刚至大,炙烈无匹。
端木罹戈连出两式,气稍现空档,孟轲掌势已然拍至。
砰砰数声闷哼,端木罹戈身受数掌,连退数步,紧接着他猛提一口真气,吐
纳呼吸间,宏大真气透体而出,驱尽儒阳掌力,魔体却是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