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满头绿色的黏稠药膏,卢瑟眼神中流露出屈辱的神色:最好不要让他找到什么逃离的机会……
但他林对卢瑟正在心底暗自酝酿的种种残酷报复手段一无所知。他仔仔细细用敷面膜的手法,把卢瑟的光脑袋涂了一遍,又屏息在卢瑟前额中央勾出一个美人尖,完事还下意识地吹了吹。
卢瑟脑门一凉:“……”
妈的……!我现在就想搞死他!
但他林转去卧室洗刷子去了,远远在卫生间里冲卢瑟喊话:“小卢啊,你不要动,不要把药膏蹭掉,敷个五分钟,就能洗掉了!”
卢瑟:“……”
他转过头,看向院长室墙边悬挂的古老圆镜。
镜里的年轻人有一张极为平凡、毫无记忆点的脸,但那双过于犀利冷酷的氪石绿色眼睛却无法用仿生面具掩盖。卢瑟冷冷地和镜中顶着绿脑壳的自己对视了一会,在但他林走出卧室的瞬间将全部杀意尽数敛。
成大事者,必先能忍。
但他林乐呵呵:“到时间了,来,我给你洗掉。”
“谢谢院长。”卢瑟看似乖巧的跟在但他林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卫浴,实则已经用眼神劈开了但他林无数次。
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但他林的力度很轻柔,仔细照顾到某些可能不太方便清理的地方,比如耳后、靠近衣领的后颈处。
卢瑟刚开始还撑着洗脸池,在心中编排第101种鲨死院长的办法,渐渐的,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好啦。”但他林关上莲蓬头,把毛巾给卢瑟,“赶紧擦擦,按护士说的,头发随时都有可能长出来,长出来就不好擦了!”
卢瑟:“……”
你当头发是什么,还“随时都有可能长出来”?!
他绷紧脸颊,憋回想要冷冷嘲讽的话,还是依言擦了擦自己光秃秃、寸草不生的脑袋。
柔软的毛巾在头顶打转了一圈,吸净最后一点湿意,还没放下手臂,卢瑟就突然感觉脑壳整个儿痒了起来。
这痒像是从头皮深处钻出来的,不稍多时就变得难以忍耐,搞得卢瑟都要怀疑但他林是不是给他用了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导致他头皮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