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夏初槿没看人,仗着眼睫毛长敛着那双清亮的眸子,不叫人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嗯?”景傲以为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耳根热热的,自进家门后第一次开了金口,低声嗫嚅道,“你回去洗洗脸,我身上都是汗。”顿了下补充,“额头上也是。”
夏初槿躺了这么久,期间几次冷热交替,出了不少汗,额发早已被濡湿,自己都能感觉到出油的厉害。
女孩家,尤其夏初槿这样脸皮薄的,真的挺不好意思叫人瞧见自己这幅模样。
尤其,对方还对她很特别......
景傲抿了下唇,轻声回了她一个字,“好。”
“......”
夏初槿要尴尬至死了,这要有把铲子在旁边,她能自己挖个洞把自己填了,就此长眠,再也不想面对世界。
她憋了半晌,嘟囔,“这种时候就这么听话。”
也不知道给人留几分面子。
高情商跑到哪里去了?
景傲没听清,当然夏初槿也没打算让她听清,她用鼻音轻轻地疑问道,“嗯?”
夏初槿扯过被子,闷声闷气,“没什么。”
她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的?
在景医生眼里,她得是个多矫情多别扭多不知好歹的女人?
对了,还是个骗子。
夏初槿委屈地想,她如今感冒的谎言也被拆穿了。
“我什么都听你的。”景傲的嗓音被放地很轻,低低的,在空旷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