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送走景傲没多久,上班的点,夏妈妈打了个电话过来。
“妈妈怎么听同事说你伤到脚了?”
夏初槿盘着腿呆在她的革命根据地,平板丢在沙发扶手上随手锁了屏,“嗯,一点点崴伤,好得差不多了。”
都不用问,肯定是附中的老师传到科大的老师,又传到夏妈妈耳朵里的。
在附中教书就是这点不好,虽然高中大学不在一起,但毕竟是“一脉相承”,同一个学校,消息根本瞒不住家里,像是活在家长“掌控监视”之下。
“那你一个人就呆在那个小出租屋里啊,这么多天,也不跟爸爸妈妈说一下,谁照顾你啊,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就这么处理事情的,这样爸爸妈妈怎么放心喔?”
景医生照顾我啊。
夏初槿撇了下嘴,这个时候说这些天一直住在景傲家里觉得有点点心虚。
她心底懊恼歉疚,可嘴里还是跟妈妈说了谎话,“也不是一个人,这不景医生是对门邻居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骨科医生,她帮我看着呢,每天下班什么的,会过来搭把手。”
“唉,你这姑娘!真是不懂事!人景医生大忙人,上班辛苦下班还得照顾你?”夏妈妈数落她,反正亲闺女该怎么训不用客套,“再说了,景医生跟你关系再好,那也不是家里人,能有爸爸妈妈照顾你贴心?”
上班辛苦下班还得照顾你。
夏初槿的眉毛要拧成一个疙瘩了。
她这一个“休假”是不是在害人害己?
泥潭越陷越深就罢了,不过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可现在还牵扯上了另一个人。
“或者说啊,你要是不愿意总见着我们两个老的,那你找个男朋友啊,有人照顾你,这种事情我们不就不用担心了嘛。”那头,夏妈妈还在喋喋不休,试图“一举两得”。
“妈。”夏初槿打断,她现在对男朋友这个词说不出的抵制抗拒,甚至因为什么有点儿莫名的羞耻,“我什么时候不愿意见你们了,再说了,你们这不正当壮年吗?”
“嗨哟,我们还壮年呢,你爸男同志得晚点另说,女同志55退休,我这没几年就退休抱孙子颐养天年的年纪了,也就你嘴甜,一天到晚哄着我们。”夏妈妈得了好听话,开心地直笑。
夏初槿眼睫眨了下,垂敛着,乌黑浓密的小扇子覆盖住她清亮的眼眸,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只是,她的声音很淡,“嗯,我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