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数春生不死心地问著。
算算算。王大一心只想敷衍他,甩开他走进去。
春生以为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便安心继续去玩他的蚂蚁。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头跑到花房门口向里看看,问道:王大王大二少让你过去後园一趟,说有盆花他新得的。好像有点什麽虫病,叫你过去看看。
王大心里骂著,自己就是伺候人的命。但还是老老实实,跟著那小丫头走了。
老实在这呆著,园子大,走丢了没人找你临走前,他又踢了春生屁股一脚。
二公子,您找我王大看著卫子璇的後背,讨好地弓著腰点头。
是啊,你来看看,我这盆兰花,怎麽蔫了卫子璇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大。
院子中,几株老树,下面,就是那盆兰花。
王大点头,凑上去仔细地看著那兰花叶子,是有些泛白发干。
二公子,这花的毛病好办。换个花盆,再撒点石灰,就呃王大还来不及说完,就觉得脖子一紧。
一条粝的大麻绳,勒住了他干瘦的脖子,并且带著他的身体,在上升著
卫子璇就握著那麻绳的一头,绕过王大头上方的老树杈,用力向上拽著。
二公子....怎麽..怎...为什麽王大的两只脚蹬得欢,却无论如何也踩不到地面,更踢不到卫子璇。
他满脸是汗,浑身颤抖,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脖子上的青筋汩汩地狂跳著。
两只手去试图解那麻绳,但手指本不进去
卫子璇看他就要气绝,冷笑一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碰过月娘的人,都必须死今天,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王大一下子明白了,可已经太晚了。
他无力地蹬了几下腿,慌乱地乍巴摇晃著双手,裤裆里挤出最後一泡尿,就那样吊死了。
看著王大再也不动,舌头都咬出了血,掉在嘴外面大半截,卫子璇长舒一口气。
他是第一次杀人,可他不想自己被这事吓破了胆。他搓搓手,把那盆兰花拿走。
又看看现场,干净漂亮的几乎没一丝痕迹。这是偏僻的後园角落,平时几乎没什麽人来这里。
只有负责打扫的人,才会每两三天,把这里扫除一番。尤其到了黄昏之後,这边就无人踏足。
王大吊在那里,就跟上吊自杀,没半点区别。
那个负责传口信的小侍婢,此时大哥已经把卖身契还给了她,还会给她一笔银子,让她回家。
王大不知道发了什麽疯,也许是债台高筑,所以想不开自杀了。
这家夥平时爱赌爱嫖,外面追债的人多了。这理由,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卫子璇又回头看看,夜色中的那具尸体有点人。
於是他不再多想,大步离开这里,去跟大哥报告了。
他们之所以不想把这事假手於人,就是不想再让更多人知道那晚的事。
铁牛左等右等,都不见王大回来。出门口看看,春生也没了踪影,就以为他带著儿子回家去了。
又进屋拾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那老婆也该睡著了。於是他吹熄了烛火,也就回家去了。
当晚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一大早,铁牛刚到卫府,就被卫子卿在门口拦住了。
走,跟我出去一趟。卫子卿笑笑说。
铁牛再见卫子卿,还是有些惧怕。他赔笑问:大公子,什麽事要小的效劳
能有什麽事走,随我打猎去。卫子璇拍拍铁牛的肩膀。
铁牛第一次跟他那麽亲近,忙笑说:我对那个,也不在行。
就是不在行,才你去。那些奴才,一跟我出去都咋咋呼呼的,玩的也不尽兴。别废话了,咱们走吧。卫子卿不容他再反对,一跃上了马。又把另外一匹马交给他。
铁牛只能上马,亦步亦趋地跟著。大公子,若府里问起...
罗嗦,万事有我呢。再说,府里花匠何止你一人。卫子卿回头笑笑,用力拍拍马屁股,那马儿便飞驰而去。
铁牛知道这位大公子的脾气,也是神鬼莫测的一个人。只得顺从他的意思,打马跟了上去。
下午时分,卫子卿骑著马,独自一人返回了卫府。
他的手上,有被树枝擦伤的痕迹。
当月娘问起时,他只说,不小心刮了一下。
月娘小心地给他上著药膏,卫子璇在一旁,与卫子卿互相看看。
两个人都知道,从今後,月娘的噩梦,就真地终结了。
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
他们,都爱月娘。
都可以为了她,去做任何本不该他们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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