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之后,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三天三夜。好在我的宿舍只住着我一个人,其她两个人的家都在本市,她们平时几乎没在学校里住过。
第四天的时候,顾倩像疯了似的拍我的门,在门外大叫我的名字。我想去给她开门,可是我没力气下床。我想告诉她去跟门卫阿姨拿钥匙,可是我张了嘴之后却发现,我的嗓子已经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后来顾倩跟门卫阿姨要了钥匙进来了,她进来之后见了我的样子就扑过来抱着我哭。她说:品品,你怎么烧成这样,你床上怎么都是血,你这是怎么了
顾倩要找师兄帮忙带我去医院,我挣扎着说:不要求你不要找身边的人
顾倩哭着说:品品,我也求你,你必须得上医院
我说:那找我哥来吧。
于是顾倩打电话给田娥问她要了夏修的手机号。
夏修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昏迷,朦朦胧胧之中我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
这个温暖的怀抱让我响起了杜昇。
我忽然想起了我曾经对杜昇说过的一句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喃喃的把它反复的吟诵。
抱着我的人对我大声说:任品你给我清醒点别让我瞧不起你你这副想死的德行,让我不只瞧不起你,更会瞧不起你妈
妈妈
对啊,我还有妈妈我不能有事,不然妈妈会难过
妈妈,我怨你,可是我更爱你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些眼睛,然后我努力的震动声带对抱着我的人说:哥,等我病好了,带我回家好吗我想回家我想妈妈了
我在夏修的脸上看到了近乎于哀恸的表情。顾倩在旁边早已泣不成声。
我说:倩倩别哭,我只是累了。我睡会,就好了。
罔顾夏修的怒吼和顾倩的恸哭,我一点一点的,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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