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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4章 包厢【完结】

相较於邬岑希身边那两名赤身裸体的小姐,反倒是蓝翎身边的小姐,衣服还算整齐。就连坐在他旁边的蓝翎,也发觉到邬岑希似乎对短发的女人有著特别的偏好。

“我们合作一次”两手指头在光滑的大理石板面上漫不经心地轻敲,蓝翎含笑著侧身望向落拓不羁的邬岑希。

合作他和蓝翎之间,只存在交易。

“怎麽个合作法”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弧,邬岑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滑下一只手到女人的粉色花园,分开丰软的花唇,右手两指,挑逗地玩弄著两边瓣,不可置否的开口道。

被男人的暴挑弄得不行,短发小姐娇喘著贴在邬岑希的耳边,不由得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还不时地将舌尖含吮他感的耳垂,左手则沿著邬岑希的小腹往下,在邬岑希的裤裆处来回地抚弄著。

很快,女人的粉色花园内,就渗出水,弄湿了邬岑希的指头。拨开女人充血的瓣,邬岑希两指直捣神秘的桃花蜜戳弄著她粉嫩的小,手指一向上缘,触到了女人敏感的核周围。

“唔嗯嗯”短发小姐无力地靠在邬岑希的肩头,吐气如兰,娇喘呻吟,整个臀部正随男人的手指起伏而摆弄,第一次有男人不到几秒锺的时间,就可以将她挑逗得浑身无力,而且还是这麽俊帅的一个健美男子。

在把玩之余,邬岑希用余光环视包厢内,更是春色无边,男人们的上衣和裤子上的皮带,基本都已经被小姐解开,有的,则是趴在女人身上一阵啃咬,有的小姐的玉手早已伸进了男人的裤裆里面,把一硬挺的巴玩的是津津有味。

那些平日里一本正经、清心寡欲的商界人士,在赤裸裸的女人和金钱面前,早就迫不及待地脱掉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你准备黑吃白”一双眼睛像观察猎物般静静地看著蓝翎,良久,邬岑希才沈缓的开口道。

他还以为蓝翎这头披著外壳的“黑豹”什麽时候转了,居然会领著一群商场中人来跟他谈生意,没想到哼,野心越来越大啊

“有没有兴趣”

50 分成

“兴趣”邬岑希嗤笑一声,将两手指从女人那两片粉红的缝中缓缓抽出,指头从深邃的洞中拉出许多闪亮的丝线,残留一些落到地上。

沾满蜜汁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幽幽的闪著光亮,邬岑希将那两沾满女人的手指举到蓝翎面前,做了个搓钱的动作,嘴角挂著挑衅的笑容:“你知道我的兴趣是什麽。”

有时候,男人做这个动作并不一定带著“钱”的味道,而是──“权”的暗示。

瞥了瞥邬岑希的动作,蓝翎语气平缓的回答他:“事成之後,五五分成。”

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邬岑希将手指上的抹在短发小姐赤裸白皙的部上,把手指放进女人的嘴里,一个一个地shǔn xī。

手指在女人的舌腔里搅动,邬岑希打趣道:“味道怎样”

“嗯”用力吸住男人那沾满自己蜜汁的手指,短发小姐羞涩而妩媚地望著他,娇嗔道:“哥哥一起尝尝看不就知道了嘛。”

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兴味的笑,邬岑希配合的低下头,四片薄唇靠近,再靠近,直到胶合在一起,两人俨然将蓝翎当成空气般,当著他的面来了个法国式热吻。

“六四,我的底线。”依旧是那副平缓至极的口气,蓝翎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藏在镜片後面,发出深不可测的光芒,嘴角却是弯著的。

脸上的表情骤然恢复成平时的冷酷,邬岑希冷硬的吐出两个字:“七三”话中的口气不容置疑,全然不给人回旋的余地。

前後的表情变化太大,女人原本有些迷离的神情在看到邬岑希那双充满凌厉气息的眼睛後,被吓得浑身一抖。

感觉到女人的害怕,邬岑希俯下身子,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浅笑,望进女人有些躲闪的双眼,压低了声音诱哄道:“一万块,出不出台”

在女人面前,他一向自诩慷慨大方,当然,除了那些没必要的低等女人。

那双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看得短发小姐心头鹿撞,面泛桃花,不过还没到春心萌动的地步,只要是纵横情场的女人都看得出,面前这个邪魅俊美的男子,俨然是将她当成其他女人的替身,难怪妈咪会特别交代留下几名剪著一头干练短发的小姐,原来这个男子不喜欢长发女人。

蓝翎摇头笑笑,不置一语,但是握著杯子的手却骤然握紧,指骨泛出青白色,双眼中不时闪过的光中隐藏著杀气。

邬、岑、希

51 小姐

包厢外的倪紫静职业地敲了两下门,拧开门把。

随著门板“唰”的一声打开,从云最先注意到的,是坐在中间的那名儒雅男子。

瘦削的线条,淡色而微薄的唇,挺直的鼻梁 却唯独眼睛被白色的镜片遮住,可是即便如此,还是被她捕捉到了那双森寒澈骨的眼神。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两只眼睛在薄薄的玻璃镜片後面波澜不兴,找不到一丝光芒,隔著镜片,从云有种奇异的错觉,这个男人并不如外表来得淡雅。

实在不是邬岑希不够抢眼,或者是她无情地将他淡忘,而是灯光太过昏暗,室内过於靡,再加上她现在的目的很强,双眼只看得进蓝翎一个人。

注意到从云的观察,蓝翎微微一愣,杀气尽敛,双眼沈吟著望向她,脸上依然保持著优雅而疏离的笑容。

跟所有的小姐一样,这个女人穿著一身暴露的裙子,衣服前面呈低v字型敞开,裸露著房的边缘,下身则是高开叉到臀部,露出过於丰满的大腿,足登一双四寸高的黑高跟鞋,脸蛋身材算不上好,不过倒是别有一番成熟女人的气质。

“呦,今天来的稀客倒是不少。”

一道清冷中带点媚惑的女声传来,轻轻的在人心头一撩。

蓝翎循著声音望去,视线移向从云身边那名感妖娆的女人,在看清对方的脸蛋之後,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沙婷豔”

亲昵地搂著从云的腰走到蓝翎身前,沙婷豔勾唇笑笑,依旧是那副比雪还冷的冷傲气质,客气的说道:“介绍个会玩的小姐给你,怎样赏不赏脸

“去告诉吧台,v6包间的费用算到我头上。”说著,沙婷豔转向後面的倪紫静,冷然吩咐道。

“会玩的”各种惊疑之色在眼中快速转换,心中多出一丝猜疑,蓝翎重新将视线移到从云身上,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女人刚才过来试过场。

倒不是他对这个女人印象多深刻,而是相距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重复见到两张同样的面孔,自然会勾起记忆。

“对,我在场子干很久了,什麽游戏都玩得来。”从云谄媚地迎上前,主动开口介绍自己。

故作大方地弯下腰,低的v字型衣服随著她的动作,雪白的沟裂成的缝隙暴露无疑,在闪烁著酒红色灯光的朦胧包间里,闪著诱人的光晕。

从云拿起一瓶红酒,正欲为蓝翎倒酒,不意外地,却撞见对面男子一张充满戾气的脸孔。

男人一双沈的眼睛,此时正一眨不眨地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一双眼睛在看到她v字领里面的风光後,脸上的表情顿时霾得犹如天边的乌云,那抹刚才明明还在邪笑的唇角立即冰冻到了极点。

从云拿著红酒的杯子微微一抖,有些吃惊,眸子稍稍闪了下,随即,装作没事的撇开脸,替自己倒了酒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挽著蓝翎的手臂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文静,这位哥哥怎麽称呼”

“文静”算是默许她的动作,对於她的出现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蓝翎词不达意的随口问道:“你很文静”

“待会哥哥就知道了。”暧昧一笑,从云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边,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先等她清这个男人的格,到时再见机行事。

即使刻意忽略掉挂在她旁边那位波波头小姐身上的邬岑希,空气中还是透著一股莫名的压力,压得她有点透过不气来,更是令她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这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事,心中浮出一丝疑惑,为什麽梁胤鸣没有告诉她邬岑希跟这个相貌儒雅的男人认识

敬了一圈酒後,沙婷豔拿了点小费给蓝翎身边的小姐让她回去,附到他耳边说:“这个小姐很开放,你们大胆的玩没关系,要是太斯文了吃亏的是你自己。”

转了转语气,沙婷豔坐到蓝翎左侧点了烟自己抽起来,口中吐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不然,我陪你玩玩”

脸上却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过来坐台的样子。

听到她的话,蓝翎微微眯眼,露出一口白牙,幽幽叹了口气,一脸失望地打趣道:“我倒是愿意,可惜潘昊不乐意,邬老大不同意。”

“沙婷豔”这个名字,虽然称不上令人闻风丧胆,却是十足的敬而远之,自六年前沙婷豔被潘昊包养下来之後,更是鲜少人胆敢问津。

潘昊,三十六岁,西区狂龙帮的幕後老大,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很开,其中跟飞鹰帮的邬老大关系最为友好,两人相交甚笃,拜过把子。

邬老大她倒是忘了,刚才跟他敬酒的时候有点不对劲,沙婷豔不露声色地摁掉烟头,站起身子顺著蓝翎的话告辞道:“那行,你们玩得尽兴点。”

似是随意地瞥了自她进门後便一声不吭的邬岑希一眼,沙婷豔微微张著嘴,略带吃惊地看著邬岑希那张鹜得有点可怕的脸,心中惊疑不定,带著一丝疑惑,踩著十来米高的尖细高跟鞋翩翩而去。

“来,我们喝酒。”沙婷豔走後,从云马上把状态调整过来,跟蓝翎摇色子拼酒,说罢,自己带头喝起酒来。

暧昧的灯光明灭不定,靡靡的音乐激情迷幻,呛鼻的烟草味与酒味弥漫在浑浊的空气中。

歌声。碰杯声。摇色子的声音。调笑声。不绝於耳。

有几对迫不及待的已经跨马提枪,直接在这包厢里办事,绝大多数还知道廉耻二字的,就挑一些灯光昏暗的角落,或者干脆拉著小姐跑到後面的空房。

酒过三巡後,两人的关系也变得稍稍熟稔起来,因为音响开得有些大,再加上周围不时传来不堪入耳的声浪语,蓝翎贴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会玩什麽游戏”

伴著一抹好闻的古龙香水的味道,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彼此忽浅忽重的呼吸声仿佛是情爱的催化剂,在昏暗的包厢显得尤为敏感。

从云主动将身子贴紧他,耸起的双峰顶著蓝淋的口,尽量的将子贴在他的敏感部,缓慢的滑动著,主动地邀请道:“毒龙,冰火,你想玩什麽我们找个地方慢慢玩”

眉眼略挑,蓝翎看向从云的眼神多了一丝涟漪:“桑拿小姐的活你也会”

52 包厢闹事

从云正欲回话,突然“啪”的一声巨响,一只玻璃杯被捏碎扔到地上,破碎的玻璃碎了一地。

“出来”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钢铁般的大手猛地钳住,毫不留情、无所顾忌地往外拖,修长的手指陷进里,捏得从云阵阵生疼。

邬岑希手上的劲度和力度太快,甚至没有给她半点反应的时间她才刚张了嘴而已,居然已经被拖到小舞台中央。

“啊”随著从云一声婉凝痛呼,空气中传来异样的声响,在荧屏底下k歌正起劲的一对男女,同时没了声音,张大嘴错愕地望著他们。

哢腕骨传出移位的脆响,从云一声惨号,反应过来,身体往一旁踉跄後退,伸出一只手想要掰开邬岑希强有力的大手,空出时间说道:“你冷静一下,先放手。”

其他的小姐也惊叫出声,那群趴在女人身上辛勤耕耘的老板抬眼瞥见邬岑希森冷的面色,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如果是其他人闹事他们还可以找人出来充充威风,但是黑鹰帮的邬老大向来以“傲、狠、冷”出名,跟他对抗简直是用蛋碰石头,二话不说,有些富态十足的中年男子纷纷提起裤子溜之大吉。

倒是蓝翎,仍旧波澜不惊,仿若看戏般饶有兴致地望著邬岑希的举动,甚至还随手拿过一杯红酒悠悠地呷了几口。

就在陡然间,邬岑希扫了置身事外的蓝翎一眼,眸子里便是厉光一闪,鲁地将从云推向地面,地上的玻璃碎片被她辗在身下,只著一件单衣的腰侧登时殷红一片。

如同一只无助的小动物一般,从云微微垂眼,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手腕处几乎渗出血的勒痕,从云下意识地抚了抚生疼的手腕。

一股熟悉的恐惧感突然袭向她。她似乎曾经历过类似的恐惧,同样是在无人的“沙漠”中,一个密闭的空间内,没有人救她,也不会有人管她,所以她唯有自救,也只有怕死的人才知道生的可贵。

一手撑在地上,从云有点困难地撑直身体站起来,迈动蹒跚的步伐,趔趄著向门口走著走著。

“我有让你走了吗”幽幽的声音从後面传来,听的从云背脊发凉,那只原本要抬起的左脚此时也僵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股只有面对这个男人才会萌生的恐惧感再度袭来,甚至更加强烈,渗透她的肌肤,让她寒到了骨子里,她毫不怀疑,只要那个男人愿意,她随时都可以被捏死。

垂在腰侧的手掌迅速紧握成拳,邬岑希踩著冰冷的水晶碎片,一步一步缓缓逼向她,整个人犹如地府幽魂,邪气森寒,目光直直地刺向眼前这个孱弱的女人。

从云扬起苦涩的唇角,低头,腰间传来的隐隐的痛疼,痛楚逐渐从身体内溢出,她轻轻的将陷进里的碎片拔出来。

见她沈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邬岑希表情顿时沈了下来,猛地钳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脸靠近自己。

冰冷的唇角略微扇动了两下,森冷的字眼从他唇齿间冷冷地飘荡而出,“想玩是吧走我陪你玩”

不到一瞬间的功夫,邬岑希走上前来长臂一捞,不由分说就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往外扯,就像拖著一条死狗般。

这是一种很不尊重人的举动,从云眉头不高兴地一皱,咬紧下唇,脸唰的一下发白,身体瞬间僵硬地任他拉扯。

尊严可是,她还有尊严吗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口被人用刀狠狠地划开一条长长的痕迹,麻麻地,不是很痛,却有丝丝血迹不断地涌了出来,形成一个深深的血槽。

他凭什麽凭什麽这麽对她就凭他是嫖客,她是妓女从云心生一变,一只手缠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微长的指甲掐进他紧绷的肌里,使劲一拧,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邬岑希身子微微一震,放下一只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怀疑,脸色也沈了下来,不可置信地闭了闭眼,随後缓缓的张开眼睛,从两只眼睛中出两道骇人的白色光:“叶从云,你找死”

被他的目光盯得瑟瑟发抖,从云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麽,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急急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

“晚了”紧握的拳头已经溢出了潺潺的汗水,邬岑希抢过她的话,步步逼近,眼中藏著一抹杀气。

垂在腰侧的手臂被一只纤细的小手缠住,淡淡的瞟了那只手一眼,眼底的杀气渐渐凝聚,邬岑希眼眸一沈,瞪视著面前的女人。

他讨厌那些未经过他允许的碰触,那令他有股杀人的冲动

“哥哥,来,我们继续玩,别为了这个不识相的女人动怒嘛。”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是刚刚被邬岑希特别宠溺过的小姐。

两手亲昵地挽著邬岑希的手臂,短发小姐撒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三两步走到从云面前推了她一把,冲著从云恶狠狠地嚷道:“走开啦,给脸不要脸的女人”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

世人皆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无情无义,在众人面前体现得淋漓无致。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小姐无情,她们针对嫖客,戏子无义,她们针对观众。

然而,对於同行中人,小姐冷漠,甚至不屑一顾,唯独的,她们不会无情。谁的酒量不好,她们会大方地上前替酒,只要有一方的姐妹得罪了客人,她们会站出来巧妙地劝架。

53 闹出人命

眼见邬岑希俊美的脸上狠地勾起一抹浅笑,但笑意却未到达他冷豔的冰寒眸子里,从云神色不动的面上闪过一丝担心,急忙抓住短发小姐的手想要逃离这里。

可惜,从云连门把都没来得及握住,邬岑希已经上前一步,身手疾如狂风、快如闪电,一只手倏然紧紧的掐住短发小姐的颈脖将她按在墙上,眼底是浓浓的杀气,冷冽道:“谁给你的胆子敢私自碰我”

邬岑希只稍稍一提劲,短发小姐的身体就被提上跟他同等的高度。

“我的脖子好好难过”两眼翻白,舌头伸得长长,短发小姐被他掐得气喘咻咻,手脚不断的挣扎。

局势急转直下,从云大惊失色,上前拼命地拽著邬岑希的右手,无奈微薄的力量本挣不开男人惊人的手劲。

“放手,你放手,这是一条人命啊”从云惊恐的喊道,紧张地看著邬岑希的手,就怕他会一使劲把对方的脖子扭断,再看短发小姐越来越虚弱的挣扎,因为失血过多,神志已经有些不清。

怎麽会有如此残暴的人,杀人如草芥一般,这个男人身上到底流的是什麽血时而冷漠,时而暴躁,又时而狠戾,就像是地狱的撒旦,完美却危险得令她发颤。

“她自找”邬岑希手掌一个使劲,就要扭断对方的脖子,举在高空中的手,在半空里被人抓住,一只有力的手,以执笔擒握的招式钳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掌握得恰如其分,既阻止了邬岑希加力的劲道,又不会在他手上留下痕迹。

“别在这里闹出人命。”

邬岑希斜眼看过去,一双深邃的眼眸出一道凌厉的光芒,直直向波澜不惊的蓝翎,说道:“怎麽我做事什麽时候开始轮到你管了”

收回手,蓝翎笑笑,嘴角温软,平静无波,一步一步向舞台中央走著,随意地摆弄起手上的麦克风,重复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六四分成,我帮你扳倒你们家那个老爷子。”

注意力成功地转移到蓝翎身上,邬岑希手一松,短发小姐顿时犹如落叶般软软地摊到地上。

邬岑希踱步,不疾不缓地走到蓝翎面前,深深地凝视著他,随後,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看来你这次是有备而来。”

从云连忙上前接住短发小姐的身体,伸出手去探一探她的呼吸,幸好,人还活著,一只手作势去帮她抚平呼吸,两只耳朵却是竖立起来,牢牢地记著他们的对话。

“儿子扳倒老子,说出去不好听,不是吗”唇边腾起捉不定的笑,蓝翎将手上的麦克风挂回支架上,眼底光乍现,缓缓开口道:“也许,我这把刀可以借你使使”

邬岑希面沈无语,手腕上的青筋显露出他现在内心的惊疑,看来,他还真是小看了这只黑豹,这个蓝翎身上究竟还藏著多少野心

“──”腰间的震动打断了邬岑希的思绪,他慢吞吞地拿出手机,凑近耳边,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蓝翎。

手机刚一接通,便传来一道紧急通报声:“希哥,有条子。”

邬岑希一听声音,认出是五匹狼之一的阿杰,沈缓开口道:“怎麽回事”

电话另一端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几个人在商量怎麽应付,阿杰身边的人接过手机,接口道:“刚才有线人通报,警察这次的目标可能是蓝翎。”

移开手机,邬岑希没有摁掉通话键,眯眼面带异色地看了蓝翎一眼,随後上前一步,友好地伸手,唇畔的笑带点惑人的邪魅:“合作愉快。”

蓝翎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浅浅的笑:“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

收回笑容,邬岑希挺直身躯,脚跟一旋,一个飞身掠到窗口,迅速拉开窗户闪身离开,将手机贴在耳侧沈声命令道:“全部撤退”

自始至终,连偏头瞥一眼角落处的从云都没有,自古以来,权利永远都是强者的所有物,女人不过是玩物之一而已,他还不会愚蠢到陪著一个女人站在这里等死。

与此同时,蓝翎身边的手下沈不住气,小心翼翼问道:“蓝哥,那我们怎麽办”

“走。”

那群警察倒是学聪明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邬岑希松口的时候来,蓝翎凝眸,一张温文俊雅的脸庞,染上了冰冷的怒意。

随後,带著几名手下从另一个门面无表情地离开。

只留下几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上前几步,走到桌前,拣起刚才被邬岑希扔掉的包著毒粉的白纸,眉头皱也不皱就往口里送,就著那瓶矿泉水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去。

听说警察要来,从云心里也发慌,将短发小姐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的手横过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可她刚站了起来,体力虚弱的短发小姐又无力地倒回地上。

从云咬牙,蹲下身子将短发小姐带到自己的背上去想要去开门,刚站直身子,突然从门口呼啦一声冲进一帮5个便衣警察,其中一名年纪轻轻的警察走到最前面,出示证件,面色凝重的说:“警察全部安静,都不许动”

54 蛛丝马迹

那名警察刚开完口,身後的几名警察马上机警地冲上前展开搜查,奇怪的是,他们检查的既不是从云她们,也不是那群中年男子,而是散落在各个角落的杂碎。

四处搜巡几遍,毫无收获,几名便衣警察摊开双手,无奈地摇头:“没留下什麽蛛丝马迹。”

刚才那名最先开口的年轻警察恼怒地一拳击在墙上,气愤的说:“妈的,又白跑一趟”

“公共场合要注意形象。”从门外走进一名身穿正装警服的年长男子,看上去60岁左右,个子一米74,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面目慈善。

“锺大。”孙翔点头尊敬地叫了一声,忍不住又开口骂道:“老子不抓到那条大鱼就不姓孙”

这些年来,为了擒获那群漏网之鱼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兄弟,可是结果呢该死的人逍遥法外,不该死的,那该是有多麽的不甘与悲壮

有时候,就连他也茫然,维护正义,何以如此的艰辛

锺云志十分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劝告道:“年轻人,再多磨练磨练,要沈住气,既然是大鱼,总有吞饵的时候。”

“吞个屁,蓝翎这只大毒枭尽玩的,像他这种外表无辜情危险的黑豹,除了他自己本没有人可以抓住他的把柄。”说出一连串气恼的话,孙翔烦躁地抓乱头发,闷闷的说:“锺大,你是不知道,这几年来局子里被他耍得团团转的人还少吗”

锺云志一愣,沈稳的说道:“行了,别一个个跟斗败的公似的,打起神,再明的猎物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哦。”孙翔虚应道,抿抿唇吞下抱怨,指挥其他几个侦查人员将包厢内的人全部带走:“马旭,把这几个人捉回去录口供。”

“是,头儿。”

一眼瞅见从云身边那名小姐脖子上两道明显的掐痕,孙翔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上面的痕迹,寻找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痕,脖颈两侧呈现紫红色的血管,显然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

孙翔抬头道:“老实交代,这掐痕怎麽来的”

从云举起一手指,指向刚才那名吞下毒粉纸张的中年男子,抢过短发小姐欲出口的话,颤颤的说:“被那个客人弄的。”

“你掐的”孙翔顺著她的手转向那名男子,见怪不怪的问。

这种情况屡见不鲜,他知道有些嫖娼的客人日本av看多了,满脑子想著找刺激玩sm,自己的妻子没机会动手,便去找年轻的小姐玩那些变态游戏。

不出从云的意料,中年男子见矛头指向他,没有惊讶,更没有丝毫反驳,沮丧地垂下脑袋,做了一个认罪的动作。

这个症状,不对正常人的神不会这麽萎靡──

孙翔低头看了一下表:“三点45分逮捕全部抓回去,拘留几天,先检查一下这个男子体内有没有含毒。”

然後走到那群那名中年男子面前,例行公事的说:“你有权保持沈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可以成为呈堂供词”摞下最後一句话,便带头领著其他几个人到别的包厢查房。

收到处罚决定书,从云一行人被关进拘留所呆了几天。

在拘留所的这几天,从云想得最多的,是两件事,第一件是,原来警察也会讲话;另外一件是,为什麽她在那一刻,最本能的反应是想帮邬岑希脱罪。

从拘留所出来,从云照样回到汉皇重旧业,有句话怎麽说的死不改,用在她们这群小姐身上也不为过,即便是被关了好几次,到最後依旧风吹云动心不动地回归岗位。

在里面工作了几天,她的生意还是冷冷清清,蓝翎再也没有来过,当然,邬岑希也不可能出现。

今天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是发生的事情却有点不寻常。

凌晨十二点多,穿著得体的倪紫静突然大大方方地走进休息室,一进来就将视线放到从云身上。

“你打扮一下,蓝哥点你。”脸上挂著掩饰不住的惊疑。

就连从云也有点受宠若惊,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蓝翎看上她哪一点,恰恰因为如此,才令她心里更加发虚,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麽

心里如是想著,从云还是听话地拿出化妆品,用粉扑轻轻地拍打在脸部,重新补妆,她既不是天生丽质,也不是妩媚豔丽,所以,只能靠後天的弥补尽量掩饰脸上的瑕疵。

“我希望你理解,为什麽我们没有出面调解。”

是倪紫静的声音,从云拿著唇膏的手一顿,略显惊讶的抬头,没有想到她会跟她解释,她们两的关系从来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坏,顶多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

“我懂,有些地方你们不适合出面。”她不懂的是,她为什麽会跟她解释

“我不希望梁胤鸣误会豔姐。”明了她的疑惑,倪紫静爽快地回道。

注:“你有权保持沈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可以成为呈堂供词”这句话是警察每次抓人之前都必须说的一句话,所以大家不要听著觉著别扭,因为是必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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