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浣浣见过他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模样,那个时候的郑凛叙像父亲,身上散发着危险和志在必得的气息,但日常生活上,他是更像母亲慵懒,随。
见郑凛叙拉着文浣浣的手出现在门口,景月并没有多大的诧异,早在郑博扬见过文浣浣那一天,他就已经打过电话给她了,虽然不情愿接,但却躲不了。
郑博扬虽答应生不相见,但是却经常打电话来,日常琐碎,他必会和她分享,只是她回应冷淡,往往都是冷场告终。
进来坐。景月只要不在郑博扬身边还是很容易相处的,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带着江南女子的温柔文静,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
阿姨好。文浣浣显得有些局促,但是被郑凛叙握住了手,不消片刻,就已经没有了原先的紧张。
房子的布置和意大利普通人家的并无什么不同,大小适中的房子,面朝大海,后面的花园占地面积比房子大,心养护的花草显示着主人的兴趣。
舒坦的白色沙发,文浣浣初来乍到难免有些好奇,左瞧瞧右看看,景月端着玻璃瓷杯上前,给他们两人冲了一杯菊花茶,淡淡的清香暖暖布满屋子,驱散了一室的清寒:第一次来意大利
文浣浣点头,抿饮一口,眼睛一亮:好喝
这是雏菊泡的茶,花嫩,所以泡出来自然有滋味。景月拢了拢月白色披肩,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眼角扫过郑凛叙宠爱的看着文浣浣的目光,景月笑着敛眸,有空可以多来坐坐,让凛叙带你来。
文浣浣听出了景月的话中有话,小脸不禁一红,郑凛叙笑得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眉梢已经染上了几分明朗。
凛叙从没有带女孩子来过,小宸也是死磨烂泡才能来见见我,其他几个小孩就更不用说了。景月虽然在国外,但是对于儿子的人际还是很清楚的,郑氏五兄弟一有空就会来这里拜访,景月都认识,所以你可以经常过来,毕竟这里是凛叙长大的地方。
嗯,我会的。文浣浣悄悄握住了郑凛叙的手,点点头。
郑凛叙看向母亲,嘴角微勾,景月也笑了。
又聊了一会儿,景月上了楼,郑凛叙就带着文浣浣看房子,这里被布置地很妙,一小处细节都不放过地被装饰成让人舒心的景象,文浣浣再次为未来婆婆表示了由衷的赞赏。
你做不来的,不是同一种格的人。郑凛叙打趣她,知道她的子是做不了这些细活儿的,自然逗弄一番。
哼不怕,你妈妈喜欢我提到这点文浣浣很是得意。
那是,郑凛叙抱住她慢慢往花园走,连那么眼叼的儿子都能看上眼的,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文浣浣撒泼,郑凛叙紧紧搂着她,低低沉沉的笑声充斥庭院。景月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礼盒站了许久,见到郑凛叙回头,才微笑着走过去,把手中的礼盒递给文浣浣。
听凛叙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伯母没什么可以送的,这个你拿去。文浣浣打开,里面一套翡翠玉石的手镯和项链安静摆放着,看那成色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珍品,我清楚凛叙,如果不是认准了一辈子,他是不会带人来见我的。这套迟早得送,你就收好。
郑凛叙见文浣浣咬着唇不知所措,忍不住捏捏她的小鼻子,伸手拿过一个玉镯,把她套在了文浣浣的右手腕上:我都专门带你来未来婆婆这讨礼物来了,还矫情。
文浣浣锤了他一下,被他反握住贴在口,拇指磨蹭着玉石,笑道:嗯,很好看。他柔柔地牵动嘴角,看向景月,谢谢,妈。
这套上古玉石是从景月的太祖母时留下的嫁妆,一直传了十多代人,年代久远,隔着阳光甚至能反照出一片细腻的血红色,他是认定了眼前这个人,才来意大利的。景月想,然后感到释然。
她终怕连他们的儿子也会变得和他的父亲一样,但是不然,他是他,是郑凛叙,他选择了一种让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生活方式,成了一个比他父亲更加强大的男人,也得到了一个比她自己更能理解他们的女人。
慈爱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盘旋,景月的眼底是一片纯净的安然。
玩了一天,上飞机的时候是下午五点。
眼看就要离开这座美丽的岛屿,文浣浣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身连衣裙和披肩的景月,不由感到不舍。
我们还会回来的,郑凛叙着她的眼睛,声音在头顶响起,下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来,她一定更高兴。
文浣浣嘟起嘴,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时光短暂,快乐也会匆匆而过,但是只要彼此还在一起,幸福也就不会远离。
螺旋桨拍打着意大利的海风缓缓升起,文浣浣看着底下一片茫茫的蓝色,心底是被海水洗涤过般的宁静。
再见,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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