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浣浣说完就朝下一个师弟走去。
训练场上一阵热火朝天,一旁站着的文启雄看了一会儿,直到姥爷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旁,才转身道:爸。
姥爷着胡子点头:浣浣这个孩子不错。
就是心气还是高了些,文启雄习惯地蹙起眉头,都长那么大了子还是那么娇蛮,难怪是要吃亏的,这点也不知是像了谁
像你,姥爷大笑,也是一身正气,却又狂放不羁
只是女儿家果然是不能太宠的。
你是在怪凛叙你也没资格说这种话。姥爷调侃着道,哈哈,启雄啊,你这女儿最近可是被宠惯了,那一身娇蛮这辈子都恐怕是戒不了了,你就一个人郁闷去吧
无言地面对姥爷眼底的笑意,文启雄揉揉额头:那小子。
呵呵,不错吧和他老子当年一个样,都是深藏不露的主儿。谈起自己得意的两个爱徒,姥爷笑得胡子都颤了颤,那天你是用了九成力的吧我看凛叙可是五成力都不到,虽然以守为攻,但是你却还是占不了便宜。
文启雄沉默了。
在和郑凛叙交手后,文启雄也为此诧异过。
那时候他是狠下心来试探的,所以发力也比较重,谁知道郑凛叙不仅当仁不让,而且沉静有度,一招一式下来,不仅没有让文启雄失了面子,而且也暗暗地接下了十几招重招。
以文启雄的功力和力度,那十几拳下去即使是能力较高的人,也必定被伤其筋骨,少不了要在床上安分几周,但是郑凛叙却能一招招接下,却只落得个基本皮伤,可想而知他的武术造诣已经高得是一个平常人无法达到的层次。
爸,文启雄踌躇了片刻才开口,你为什么会赞成
文启雄即便不说明白,姥爷也清楚他的意思。
文家一生光明磊落,鄙弃黑道人之行事,但是此次对郑家,姥爷是显然地无视。
且不说郑凛叙的父亲是黑道起家,郑凛叙如今在掌管郑氏的档口上,私下里却是在管理着郑家的巨大军火贸易,这点以姥爷和郑家的交情,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这样危险的男人选择的人还是他们文家上上下下都疼爱呵护着的人。
姥爷笑叹。
启雄,你是老了,姥爷拍拍文启雄的肩膀,看着不远处那一喝一声的娇丽身影,老了,便容易寂寞,也容易怀疑自己。启雄,还记得孩子她妈过世时是怎么说的吗
文启雄喉头一梗,平常严肃的脸此时鲜有的蒙上了一层痛:只愿保她,一生幸福平安。
最后几个字,他咬地极重。
姥爷道:郑凛叙的底子虽然不干净,但是对浣浣,他是真的动了心,见文启雄沉静地看着文浣浣的身影,姥爷似乎也回忆起那个让他最心疼也是最爱的女儿,我能从他的眼底,看到你当年看着孩子感情,启雄,你能假装看不到吗
文启雄抿唇,最终,他僵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我和你们一样,只愿这孩子一生,幸福平安。姥爷微笑,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是孩子的选择,我就无条件支持了。
也对。文启雄终是释然了,即使内心有丝酸涩,但是想到妻子离去时那信任和托付的笑容,他终究是妥协,一如既往,只要是她选的,她也一定会喜欢。
若不是那一日,他看见了郑凛叙眼底那强烈的占有欲和势在必得的目光,文启雄势必不会那么容易就放任自己的女儿跟了他。
只因那眼神太过于熟悉,让文启雄一下子便沉下了心,更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其实姥爷说的没错,文浣浣虽然长相和她母亲有七八成相似,但是骨子里的硬气和娇蛮却是像足了自己。
所以才深知,如果不是死死认定,她是不会带郑凛叙来见她,更不会对着郑凛叙使出那处她平常所压抑住的任。
自己的女儿,终究是了解的。
文启雄低叹一声,不再言语,姥爷知道,文启雄这就算是真正地放行了,不禁眯起眼,笑得愈发得意。
爸姥爷过了大半个小时,文浣浣才往文启雄和姥爷的方向走过来。她因为刚才的训练而出了一身的汗,但是眉头却仍旧是飞扬的,看得两个男人都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文浣浣疑惑。文启雄从一旁拿过白色汗巾,文浣浣伸手接过,随意地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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