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头,就你会说。凌君炎像以前小时候一样把她抱在怀里,两人坐在温馨窄小的单人床上,文浣浣忽然想起以前,他们也是这样快乐地在一起,凌君炎就像她的哥哥,或许,比亲生哥哥还好,他总是宠着自己,给予她所需,但是长大了,这种机会就少了。
其实人的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是亲人,不是好友,更不是恋人,却是比那之间更为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存在,但是这种人,却永远不可能成为陪着彼此老去的人。
凌君炎对于文浣浣来说,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浣浣,我要去俄罗斯,半年。冷不丁的,凌君炎道。
文浣浣诧异地抬起头,撞见的却是凌君炎一张失去了些许表情的脸。
为什么文浣浣疑惑地问。
凌君炎并没有拉住她,他静静地看着她,习惯地用那种沉静而守护的姿态看着她,不靠近,也不离开:公司下发的调任,后天启程。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
那张调任书,此时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裤袋里,但是先前的犹豫却在刚才听到她的答案后就果断地消失了。
不可以不去吗文浣浣有些着急,她从来未曾想过会和师兄分别那么久。
我会回来的,只是半年罢了俄罗斯那边有更多的交流机会,我在想或许,我该去面对更大的世界了。凌君炎微敛眸,低垂的眉角遮住了他眸中的一丝荡漾和溃散,师傅已经知道了,行李我今晚准备浣浣,你会怪我吗
文浣浣沉默了。
她,或许是最后知道的,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师兄,你知道的,我怎么会怪你半响,文浣浣咬着唇道,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你明明都要走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傻瓜,又不是不回来。半年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凌君炎低笑,他温润的褐色瞳仁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柔似水,好好照顾自己,不论我在哪里,只要你一个电话,我立刻飞回你身边,师兄说到做到。
好啊,那你别走了文浣浣鼓起腮帮道。
凌君炎似乎被触动了心底的某一处,手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把她抱在怀里,她盈盈的香气像小时候一样,充盈着他,使他一而再地想就这样永远下去。
浣浣你喜欢师兄吗他的喉头微颤,却忍不住地想要问出口。
当然喜欢啊,文浣浣没有挣扎一丁半点,师兄的怀抱永远都有种让她安心的感觉,从小到大,他给她的,都是她想要的,不是最好,却是令她最为珍惜的,师兄就像我的哥哥一样,没有妹妹会不喜欢自己的哥哥的吧
一句喜欢,一句哥哥,一句无意,让凌君炎的心从天堂活生生坠入地狱。
却偏偏无从反驳,只得苦笑。
我也喜欢你,浣浣,师兄永远都不会不喜欢你,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背弃你的人,那么那个肯定不是我,因为你是师兄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也是最想要守护,想要而不得的。
文浣浣默默地点头嗯了一声,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为口中一句,哥哥,保重。
凌君炎可悲地想,浣浣,如果你知道你的一声哥哥足以让我万劫不复,你还会这样看我吗
爱,是太奢侈的东西,他已经从她这里得到了太多,又怎么忍心,看见她因为自己而左右为难。
因为凌君炎永远无法带给文浣浣像现在的笑容,所以只能放手。不是因为不够爱她,而是因为除了那个男人,她不会对其他任何人这样地笑,所以他忍痛,把对她的感情从血中剔除,改为刻在心脏里。
这是一场悲伤的分离。
但愿,在这半年里,他能够学会安静地守护。
凌君炎上飞机的那一天,文浣浣自己一个人呆了很久。
她和父亲一起把他送到机场的时候,阳光正好,偌大的机场盛满了阳光,那个总会对着她温柔地笑的男人,提着便捷的手提包,在登机口处看着他们微笑。
相信,这不是最后的别离。
但是寂寞却又抑制不住。
出门之前,姥爷召了师兄进房间谈话,半个小时的内容,只有他们师徒二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会有怎样的道别和交托,连文浣浣也不知道。
回去吧。文启雄拍拍女儿的肩膀,道。
他是清楚的,凌君炎,那个被自己视为己出的男孩,他的成长的一切,文启雄都默默地看在眼底。所以当他发现凌君炎对浣浣的眼神起了改变的时候,他便知道,凌君炎是注定要失去的。
因为他是那么在意她,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还要疼惜他家的那颗掌上明珠。
因为在意,所以失去不起。
两人开车回到武馆,门口停了辆熟悉的路虎,高大沉重的车身泛着幽黑,文启雄下车的时候看向一脸心虚的文浣浣,然后面不改色地进门。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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