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袁紫衣的眼睛亮闪闪的,憧憬着未来:“廖叔说了,只要我能减下肥来,一定有机会当模特。”
廖叔就是那个光头,全名廖刚,我讨厌死那个廖刚了,就是他把袁紫衣忽悠走了。
一开始我以为那个廖刚是骗子,还特地让我爸去查了查,我爸说那个廖刚是一家叫“世纪龙腾”的娱乐公司旗下的星探,不是什么骗子。
他确实看中了袁紫衣,给袁紫衣打了不少次电话,想让她去他们公司培训,袁紫衣答应了。
我又觉得袁紫衣胡闹,又觉得她真的很勇敢。
拍大头贴的机器附近坐着一个乞丐,我把手伸进口袋走过去,拿出拍大头贴找零的硬币,哗哗丢到乞丐面前的小碗里。
有一枚硬币从碗里掉出来,当啷一声。
年长的乞丐抬起头,眼睛浑浊,声音沙哑地道谢。
“怎么办,”我看着那个地上那只破碗,鼻子有些酸,“袁紫衣,我有点难过。”
袁紫衣没说话,我扭头去看她,发现她在掉眼泪。
“程月光,”她哽咽着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孩子,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眼里的眼泪也要滚出来了,被我生生止住。
我们俩站在街旁,谁也没有说话。
路上的行人啊,路边橱窗里的灯光啊,皆在无言的泪水中化作闪烁的光晕。
袁紫衣离开以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那段时间我变得特别黏人,只要我爸妈在家,几乎是他们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他们不在家,我就去隔壁找唐时。
放假的时候唐时经常把朋友叫到家里来玩,他们打游戏,喝啤酒,抽烟骂人,我就抱着酸奶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他们玩。
祁乐有时候也会叫我过去一起打游戏,可我实在是太菜了,每次我去打游戏唐时就要对我发脾气,我被他吼了两次,气得丢了游戏手柄:“不玩了!”